<!--go--> 话音刚落,便见摆在面前的心脏之类的东西,缓缓化作了泥土,与眼前的土壤相融在了一起。
“不过这到底是怎样的妖术,目的是什么,我暂且还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失踪的姑娘都已经不在了。
黄幡是怎样让这些姑娘来到这里,并将其杀害埋在了土里,这点二人都想知道。
两人怕是将黄幡吵醒,便没有逗留太久便返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庄品言还是忍不住头皮间歇性的发麻。叶倾也是好耐心,愣是等到了他们回来,整张脸都写满了好奇,钻进他二人的房间便询问着有何发现。
柳勿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便在回来的路上与庄品言商量好,绝对不将在黄幡院子里的真实所见告诉叶倾,自然他也不会告诉她为何就黄幡送的花才会让人挪不开眼,若是说,,叶倾肯定是不敢再去裁缝铺子了,怕再见到黄幡的身影。要想知道黄幡究竟要做什么,就必须要用上叶倾。
于是二人只是统一口径说天色太黑,什么都没搜到。叶倾不甘心的又问了好几遍,见果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悻悻然的回房睡觉去了。
“柳兄,我们这样瞒着叶姑娘让她做饵,你当真放心?万一她出个什么不测呢?”庄品言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叶倾,即使他们出发点是善意的。
柳勿这人没心没肺惯了,对于庄品言的担忧,他丝毫不在意。
“你放心,有我盯着呢,不会有万一。”
无良柳勿的心思叶倾自然是不知道,便如往常一般去了周记裁缝铺,尽心尽力的做着小裁缝的本职。
于是这一天无波无澜的过去了,没有姜致其出现,也没有黄幡的出现。
正当她做完工时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时,黄幡还是出现了,果然如约手持一朵浅粉色的鲜花走了过来。
“黄某还记得昨日叶姑娘说想再要一朵花,所以便给你拿来了。”
叶倾虽不知这朵花究竟代表着什么,可想起前天自己因为这朵花而做出的怪异举动,便无由的心中一阵抵触。但是柳勿的话她得照做,便硬着头皮装作感激般将花接了过来。
“真是多谢黄公子了,只是一朵花的小事情而已,还劳烦您专门跑一趟。”
黄幡荣辱不惊道:“对黄某来说,有人喜爱我栽种出来的花,便是大事。”这话刚说完,他便一如既往的找了借口离开。“我还要回去照顾娘子,便先告辞了。”
“黄公子慢走。”叶倾将这朵小花将宝贝似得握在手中,抬眼痴痴的望着黄幡离开的背影不自觉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便浮现在了唇角。
柳勿与庄品言早已等在了叶倾的房门口,见她望着手中的花朵一脸的陶醉,柳勿突然冲庄品言狡黠一笑,“我里让你看看这姑娘惷心荡漾的模样。”
说着便走过去拦在了叶倾面前,重复着前天的问题。
“这花哪来的?”
叶倾一见面前有人,便将花护在胸前,满脸红霞道:“是黄公子送的。”她提及黄幡时,语气甭提有多温柔了,听的柳勿不禁一阵鸡皮疙瘩爬满身。
他复继续问道:“把这花送给我如何?”
听闻这话叶倾立马换上警觉仇视的眼神,态度强硬道:“不行,这花是黄公子送我的,谁也不给!”
说完便飞也似得钻进了房中,生怕走慢一步这朵花便被抢了一般。
柳勿轻嗤一声,转身望向庄品言,“看到了吗?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庄品言微微有些惊诧,面色忧虑道:“叶姑娘此时的模样,像极了那日的杨小姐。”
“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也别管,就悄悄在旁等着,静观其变。”
二人就这么在自己房间门口站着,等了许久却不见里面的动静,柳勿期间也偷偷观察了,叶倾在里面好好的睡着觉。
待两人靠着门槛困意来袭东倒西歪之时,隔壁房间终于有了动静,一声开门声将两人惊醒。
柳勿估摸着,此时应当是子时了。
叶倾如神游一般,眼神呆滞,表情木讷,手中紧紧捏着花朵,缓缓下楼,缓缓来到客栈后门,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柳勿与庄品言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心中确定她是要去黄幡的住处。
一路跟着,果不其然,从来没去过黄幡家的叶倾竟然十分熟悉的抄着各种小路到达了那里。
二人没有往前跟,只远远的看过去,黄幡早已提着灯笼候在了门外,特意等着叶倾的到来。
见叶倾不声不响跟着黄幡进了院子,柳勿这便撒开腿跑了过去,他得不出动静的将叶倾看好了,免得动作稍慢进去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庄品言没有柳勿的速度,只得尽自己所能紧跟着他。
柳勿爬上墙头,见黄幡带着叶倾去了后院的花圃之中,便一边将庄品言拉上墙头,一边目光紧追不舍。
后院之中的花圃中此刻一朵花没有开放,只是结出了花苞而已。
黄幡站定,带着笑从叶倾手中拿过花朵。叶倾此时也不护花了,只是在黄幡的指示下,慢慢走向了墙边,在那里,静静的立着一把斧头。
叶倾默默的将斧头拿在手上,举起,斧刃朝着自己。
如此,柳勿的一小半疑惑也解开了,他翻身跳下墙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叶倾手中的斧头夺了过来。
仿若如梦初醒一般,叶倾陡然瞪大双眼,不解的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大师?黄公子?我怎么会在这?还有你们……”
黄幡见院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摆明是来搅他的局。
可被撞见自己所做之事,他却并不惊慌,而是淡淡反问:“你们三位都是相识?”
叶倾茫然的点点头,柳勿望着满院花苞,直白问道:“黄幡公子,你为何要做这等害人之事?将那么多年轻姑娘的尸体埋在这土壤之下,你每天真的能睡得着?”
叶倾大惊,惊恐的看着黄幡,而后又不确定的向庄品言询问,“庄先生,大师说着土壤里埋着的都是尸体,这是真的吗?”
庄品言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回道:“昨夜我和柳兄已经证实,这些花全都是那些无辜失踪的女子血肉栽种而成。”因此才会有惑人之效。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黄幡面上坦然,丝毫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他的平静让一向好脾气的庄品言很是气愤,他上前质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这些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们性命?”
害人性命之人在面对庄品言义愤填膺的质问时却毫无任何罪恶感可言,他淡淡笑着,目光温柔的望向闪着烛光的窗户,理所当然道:“因为我要救阿香。只要阿香能醒过来,害再多人的性命我也不会后悔。”
阿香,他最为心爱的娘子,得了重病瘫痪在*一年有余。
叶倾心底悲凉,忍不住问道:“虽然不清楚你要做什么,但是害人性命,这是阿香姑娘愿意看到的吗?”
黄幡理智尚存,悠悠回答:“阿香心地善良,自然不希望我为了她滥杀无辜,可是这事情由不得她做主。我必须要做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我必须要救她。”
叶倾觉着这人是因爱成痴了,和他讨论关于性命的问题,似乎根本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因此她想进屋去见阿香,她想问她,为何不阻止这个疯狂的男人?
“我要进去见一见阿香姑娘。”她并不是在征得黄幡的同意,只是向他打声招呼而已。
“你不能进去,她睡着了,你不能去打扰她。”
黄幡说着便要拦在叶倾面前,却被柳勿与庄品言制住了。他们也想看看,阿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又为什么令得黄幡不住害人。
叶倾轻手轻脚进了屋,果然见到*上有一长发女子正背对着自己。
“阿香姑娘,打扰了,方才院子里的谈话声想必已经将你吵醒了。”真正来说,方才那不叫谈话,而是争吵。
叶倾话落便静着心等待阿香开口,可人家却是一动未动,似乎睡的很酣甜。
“阿香姑娘?”叶倾又喊了一声,却仍旧得不到回应。她狐疑的开始朝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对方名字,直至走到跟前,都没有得到一丝回复。
虽然半夜三更打搅人家睡觉是件有失礼节的事情,但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姑娘们,她必须要问清楚她的意思。
叶倾伸出手想覆上阿香的肩膀,本想将她叫醒,手上只稍稍一用力,对方便翻了过来。
叶倾定睛一看,差点尖叫出声,好在这次她没有那么冒失,只是捂着嘴便快速的离开了*边,跑到了刚进屋的一行人面前。
“大师,你看……”她指着*上,满面惊恐。
此时不用走近也能看清,*上仰躺着的并非活人,而是一具干干净净的白骨,她穿着衣裳,头上披着乌黑长发,背对着人的时候,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柳勿难以置信的笑了声,转头问向黄幡,“这具白骨是你的娘子?”
庄品言也觉着这一幕骇人了些,瞪着眼睛等待黄幡的回答。
黄幡却比三人平静了太多,他走上前去,一边替尸骨掖好被子,一边说道:“的确,她就是我的娘子。”复又温柔的对白骨说道:“阿香别怕,他们伤害不了你,有我在这保护你呢。”
叶倾眉毛抖了抖,心想自己怕都来不及,还怎么去伤害她?况且一具白骨,她要怎么伤害?
第一次见人对一具白骨如此悉心照料极尽疼爱,温柔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好似在对着大活人说话一般,三人不禁头皮一阵发麻。柳勿也不怕煞风景,直白道:“她都成了白骨了,你要怎么救她?”
黄幡笑了笑,抚着阿香的头发说道:“她没有死,她只是睡去了。我每日对她说的话,她都听着呢,只是没法回答我而已。”
三人此时内心独白前所未有的一致:这人莫不是因为丧妻所以才疯了。有过类似经历的庄品言就很明白这种丧失最爱的痛苦。但他当时的疯癫状态太过于难堪,实在不能和黄幡相比。
看看人家这疯的,即使是疯也疯的很有度。
柳勿觉着可笑,复问道:“那么你说救她,要怎样救?”
“一年前我遇到了一位神仙,他给了我一袋土,说是可用处子的血肉在这土壤中栽种花朵,若是找到了对的血肉,便会开出最美的花,而那花朵,便可起死人而肉白骨。只可惜一年过去了,我还没有种出最美的花朵。”
“这可真是奇闻异事。”柳勿忍不住嘲讽道:“我可不知道有神仙会教人去害人。不过我倒是遇到过一位自称仙女的来凡间抢男人。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言下之意便是,他可不会相信黄幡口中提及的这人是神仙,说不准,又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我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是神仙,我只想让阿香醒过来。”黄幡那无神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坚定,他望着眼前的三人,语气坚决道:“我知道你们是来阻止我的,但是我不想放弃,我必须要让她醒来。”
“这可由不得你。别人的命也是命,你这样将她们的性命视作草屑,就算是阿香姑娘活过来了,也未必能和你幸福快乐的继续生活。”柳勿语重心长道:“趁我还有些耐心,你放弃吧,一年了,阿香姑娘早该入土为安了。你莫要再强留她的尸骨了。”
黄幡惨然一笑,缓缓问道:“若我不放弃,你能怎样?”
何为善人何为恶人他还分辨得出来,眼前的这三人都并非恶人,所以自然不会有伤害他的念头。
柳勿是最见不得别人和自己硬碰硬的,这样会激起他高昂的斗志。
“你若仍是执迷不悟,那别怪我强行将你这一院子的花烧个干净了。”
这话让叶倾与庄品言俱是一楞,烧了这些害人的花草是好事,但若是黄幡执意不离开,这火势可不是好控制的,万一连他也烧死了怎么办?
而黄幡倒真是如二人所想,当真是要和柳勿僵持到底。
“你若要烧这院子便烧吧,将我和阿香一同葬送在此。”
哟呵,这是威胁!这对柳勿来说不仅是威胁,还是*裸的挑衅!
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一脸坚决,实在是让柳勿不耻。
他冷冷望了一眼黄幡之后,便悠哉悠哉说道:“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么我便连同你一起烧了吧。”说完便转身提起了黄幡放在门外的灯笼,径直的走进了花圃。
“他不会是真的要防火吧?”叶倾望向庄品言一脸惊讶。
庄品言心想若真是将黄幡的家烧了,这还不得把事情闹大?于是便赶忙追了出去,准备劝说柳勿。
但柳勿并非是意气用事之人,他只是嘴上唬唬黄幡,来到院子里只是在想该用怎样的方法将这一院子的异土清掉。
“大师,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你可别真烧啊。”叶倾颠颠的跑了过来,庄品言紧随其后。
看着这俩人,柳勿冷哼一声,鄙夷道:“大师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再说光对着一堆花苞能烧起来?”
听他这么说两人才放心。
“柳兄,你准备怎么办?”
“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将这些花全拔了,将土运走,撒到河中。”复他觉得不放心,“我还是问问这土是哪路神仙给的吧。”
刚要转身,身后却猛然闪现火光。三人俱是一惊,转过身去一看,黄幡的房间已然升起熊熊大火。这夜里静的没有一丝风,火焰却越烧越大,只是在三人愣神之时便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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