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这世间谁没有朋友,谁又有真的朋友?
有的朋友,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生死相随。
有的朋友,岔路相逢,一轮明月,一杯水酒,酒过三巡,心心相惜,终归过客。
过客着实良多。
挚友只需三二。
花满楼视陆小凤,无非这挚友二字。
路人有难,尚且相助,何况挚友?
陆小凤为他而遇难。
他为陆小凤随宫九而起,又有何不可?
此般情谊,无关情爱。
随心而已。
宫九一路分花拂柳,身影纵横。
花满楼紧随宫九之后,飒飒风声急。
终至一楼阁。
非众星拱月之态,溪流环绕,花草丛生之间,只此一家立于丘陵之上,颇有俯瞰岛屿洞天,孤清傲慢之姿。
更非玉石铺地金柱作梁,彩羽丹凤层层镂刻,只草木花卉云雾蒸腾细细绘刻,自有清奇堂皇之气。
楼去不似其人。
宫九落地,抬手挥掌,掌风所到,楼门中开。
“进来。”
他急步走入殿中,道。
花满楼依言步入,只觉脚下隔靴触感柔滑绵软,却是整间楼阁悉数铺上了厚实毡毯,行于其间,如行云端。
急行阔步间,宫九带花满楼行至主卧。
脚步微定,宫九的声音急切而冷酷。
“你就站在这里。”
花满楼笑了笑。
他听出了他言语之下的诡异奇特的颤抖兴奋。
宫九推门而入。
花满楼站在他的门前,长身而立,面容含笑,任谁也看不出,他已为阶下之囚笼中之鸟。
公子人如玉,世无双。
宫九踏入房间,苍白的冷峻的面容忽然无法抑制的涌现出红晕,冷酷坚定自负的眼神冰晶雪影一般融融化开,热感升腾,雾气昭昭,斜飞的眼角薄薄一层桃红泛泛。
刮骨的刀透骨的剑,生生动了人间红尘意,水晶捣碎,华光摧夜一般,眉梢眼角自是一段惑人风情。
他方急行几步,一阵一阵汹涌澎湃的热浪从他的心口势不可挡的席卷周身,腰背一软,跪倒于地。
等身铜镜于他面前,映得一番狼狈情态,纤毫毕现。
宫九直直的盯着镜中之人,呼吸竟又是粗重了几分。
伸出手,他颇有些急不可耐迫不及待的撕开衣襟,胸口肌肤竟是比面上更加苍白三分,瘦削矫健的线条于凌乱衣衫间若隐若现,让人恨不得摸上一摸,试一试那触感。
定是比上好的锦缎还勾人。
手指一动,三枚银针于袍袖间翻转而出。
宫九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膛,浑似那胸膛不是他的!
针刺下去的一瞬间,宫九的口中情不自禁溢出低低的呻、、、、、、、、、、、吟。
一双无神却偏偏温暖的眼眸在他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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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和谐省略378个字,不要找我要,我也木有……………………
此间再无他人。
花满楼立在宫九的门前,耳中听着门内之人的呻、、、、、、、、、、、、吟低喘,唇角忽然弯了弯。
分明是了然通达的笑容。
他静静站立着,恍若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便如云中风水中月,不过聚散虚幻,连他的衣角都未曾触及而到。
不到半个时辰,房间里的男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男人漆黑的发鬃一丝不乱,雪白的衣衫上连一根皱纹都没有,轮廓优美如雕刻般的脸上带着种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睛神锐利如刀锋。
哪里还是上一刻钟屋内那个被无法言说的黑暗的炽热的欲、、、、、、望所掌控的青年?
他完美的简直无懈可击。
便是你砍上一刀二刀十刀八刀,他的眉毛也定然不会皱上一皱。
宫九的眼神定在花满楼的身上,悄然闪现出些许复杂滋味奇异情感。
“你很守约。”
他道。
花满楼的面容依旧温和。
“只希望你也守约。”
宫九冷冷道:“我向来是一个守约的人。”
“你的小凤凰不会死。”
“现在,我们来说一说我的条件。”
花满楼微微测了侧头。
他的神情很认真。
宫九道:“我要你住在这里,直到我腻了为止。”
他的话语说的顺遂无比,浑似在心中练了千八百遍,升调降调颇得些霸道纨绔子弟强抢民女的真传,只是配上一张冷酷无情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奇特古怪。
这世间要是有这么俊这么有气质的纨绔子弟,又哪里用得上强抢二字?
花满楼愣了一愣。
‘一不杀人,二不害人,三不是让你自杀。’
这要求确实不是杀人害人自杀,但是也委实让人满心古怪不知如何说起。
“你就住在偏殿,没有我在,不许出这间楼阁。”
宫九接着道,似乎没有看到花满楼面容上流露出的古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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