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了。
两人甫一跨进府邸,就见到前院中,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比试武艺。
其中一人,郭嘉倒是认识,飞燕将军,张燕。
另一人,同时身量高大,一张脸却是张燕年轻了许多。
郭嘉蓦然唤了一声:“徐路?”
“?”
那人便是徐路,只是时隔多年,他早已非当初别时年少了,如今,这个头,真如赵云所言,比他还高了寸许。
“先生?”徐路猛地回头,扔了张燕就冲了过来。
他步子急,这一冲,差点把郭嘉给撞了出去。
“先生……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徐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在郭嘉的身上,一个劲地念叨着,“先生,你知不知道,那天袁军破城,徐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哎哟!”
张燕大步走了过来,把徐路从郭嘉身上拎开:“什么再也见不到,老子早就说过了,这病秧子命大得很,就算要见不到,也是你小子见不到先。”
“你!”
徐路双拳“唰”地一下挥了出去,不料,却被张燕一个格挡,便挡了下来:“你这臭小子,你的功夫都是老子教的,怎么,这是要弑师啊。”
徐路被甩在地上,不甘地爬了起来:“谁让你咒先生的?”
“我咒他?我哪敢啊!子龙还不把我先掐死啊!”张燕的铜铃眼又得圆又圆,还不知死活地朝赵云望了一眼,结果,赵云却是涯角枪抖了一抖。
他这一抖,张燕也跟着一抖。
“那你又为何咒我?你别忘了,我比你小。”
张燕瞪着徐路,磨着牙,咧在嘴边的笑容越来越诡谲,敢情你这臭小子,是消遣我来着吧。
接着,众人只听见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
“奉孝……你要替燕做主啊……”
张燕这回是自己抱住了郭嘉的大腿,然而,几乎同一时间。
“啊!”
余人只见这人在空中掠起一道优美的弧度,那具肥硕的身体,“砰”地砸在了两盆花的中间,一朵新开的寒菊好巧不巧地飘在了他的头顶。
赵云竟还有意和郭嘉道:“彦明自小脑袋不太好使,没被他吓着吧。”
“哈哈哈!”
徐路笑着揉眼,眼泪都笑了出来。
郭嘉虽不若他这般夸张,但也是好久未曾这般放肆地笑过一回了。
张燕扶着腰,一扭一扭地挪了过来:“赵子龙,来来来,咱们把话说清楚了,某啥时脑袋不好使了啊?”
赵云扶着郭嘉往屋里走,直接略过了张燕。
“奉孝,你先歇息下,我去见主公。”
张燕耳朵尖,听着便又凑了过来,一颗大头,突然伸在两人中间,左瞧瞧右看看,而后道:“见刘备?那你不用去了。”
赵云:“为何?”
张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翻了个白眼:“某的脑袋还是挺好使的,至少还记得玄德公他出城了。”
“主公去了哪里?”
张燕哼哼:“我哪知道。”
赵云叹气:“还不是不好使。”
张燕简直像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一口气憋上憋下的。
徐路却在这时会心地走过来,拍了拍张燕的背脊:“张哥,没事儿的,年纪大的人,却是容易健忘,怪不得你。”
张燕这白眼翻过去了,没翻回来,直接躺倒在地,佯作抽搐,可惜无人理会他。
徐路道:“赵哥,主公去南阳了,听说那里有位卧龙先生。”
“卧龙?”赵云疑惑。
郭嘉却道:“卧龙凤雏?”
赵云问:“那是何人?”
这时,被嫌弃的张燕再一次顽强地爬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民间传言,卧龙凤雏,得之一人,便可得天下。”接着,又作死地添了一句,赵云差点又要把他一脚踹进菊花堆里了。
他问:“奉孝,那两人,比之你如何?比得过?比不过?”
郭嘉道:“嘉既非龙,亦非凤,又怎能比得过他们?”
张燕:“那奉孝是啥?啊!”他再一次飞了出去。
一旁的徐路很是替那两盆寒菊可怜,只怪赵云的脚法太准了。
徐路一路小跑过去:“张哥,你小时候是不是真摔过脑袋啊,先生当然是同你我一样的人啦!笨!”
他跑得远了,自是不知,这厢的郭嘉却是当真思量着张燕的话语。
他到底是甚么?
“子龙。”郭嘉低声唤他道。
“嗯?”
郭嘉直直地看着他,赵云那双深邃的凤眸,墨瞳中,是他。
人也好,鬼也罢。
此刻,站在赵云面前,仍然是他,就好。
“奉孝,怎么了?”
赵云见他话说了一半,忍不住复又问道。
郭嘉露了个笑颜:“子龙,不如我们也去见一见这位卧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