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了那个小二哥,许辞使了个眼色,哽咽中的阿牛屁颠屁颠把门给带上。
“颜四不似你呆的像头大笨鹅,他的鬼心眼一堆一堆的。若是被绣球砸中的是你,我倒还会为你紧张几分,可被带走了他,呵呵,我反而要替对方紧张了。”许辞斜睨了抽噎的阿牛一眼,好笑道,“你个没胆色的,也不知这武探花是如何考上的。”
“呜,老大,我,”阿牛抖了抖袖子,回味着许辞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自小到大,他可从未见阿四吃过亏,“我这是关心则乱,阿四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看着阿牛强状如牛的身躯如今做着呆傻天真的表情,许辞无奈地挥挥手,“你也莫再担心,回房休息吧。若是等到明天阿四还不回来,我们再去救人也不迟。难道谁还敢跟太子殿下抢人不成?”
阿牛挠挠头,羞愧地嘿嘿一笑:“那是,那是。”说着便要退出去。
“等一下,”叫住意欲抬脚的阿牛,许辞把小二买回的衣物递过去,“去给黄大娘送过去,再叫小二给她房中送去浴桶和热水,让她好好梳洗一番。”
阿牛忙称“喏”,一溜烟儿地跑了。
送走了阿牛,许辞房中才终于清静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将滚着银边的长靴脱下,褪去红色外衫,只裹了一层里衫,随意的往床头一仰,双手撑头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这些天日日行走奔波,虽说晚上投宿客栈,可也是有家便好,不可挑剔。
一路舟车劳顿,他已有些倦了。
前世他十五岁时,太子殿下出征归来,的确也是任职了江南道刺史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便被召回皇宫。
因为何事来着?
奥,五年一次的友邦来朝盛宴。
所谓的友邦,便是诸侯国和降服的少数民族。
每隔五年,大曜国都会邀请这些下属国入京赴宴,此次宴会为期长达五日。这接连五日,皇上皇子们会带友邦来人欣赏皇都之盛况。
而自太康帝起,宴会中增添了技艺切磋,表面是是为了互通有无,实则为的是不伤一兵一卒,威慑诸侯小国,莫动反乱心思。
太子虽得令回京,但途中遭遇了伏击刺杀。
这些刺客训练有素,一击得逞,也不恋战,一波拖住太子众人,一波迅速撤离。
剩下的刺客大多被斩杀,生擒者也均服毒自尽。
李昊琛中了阴招,受了重伤,回京后一度昏迷,在东宫歇养数日。
而本该是由太子殿下出席的切磋比试也改由四皇子替代,那场宴会中,四皇子崭露头角,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自京城往扬州的这一路走来,许辞心中多数时候惴惴不安,生怕刺客突然来袭。方才阿牛呼喊颜四被抓,他还以为是刺客来了,直惊出一身冷汗。
这也是为何他们出发前未告知任何人便悄无声息走的缘由,惊动的人越少,知道他们行程路线的人便越少。而且他们只有一辆马车两匹马,很是普通,难以引起一般人过路之人的注意。
可进了扬州城便不一样了,他们势必会公开身份,况且眼下正有一桩冤案等他们来裁断。
等公开身份,久寻不到他们踪迹的刺客便会蜂拥而来,伺机而为。
他们这几人中,除他之外其他几人都有几分武功。
墨夜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杀人悄无声息,武功出神入化。
太子殿下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煞气颇重,武功也属上乘。
而公孙御、阿牛虽为武状元和武探花,可到如今都只是纸上谈兵、擂台切磋、街坊间打闹罢了,从未真正杀过人,实战经验可谓非常匮乏。
阿四的武功由他妹妹许梓娴教了几招,遇到普通人尚可防身。可若是遇到真正的江湖杀手,也就是被追杀的份儿。
而他,连阿四也不如,除了被许梓娴逼着学了几招防狼术,什么都没了。
他们这一行六人若是碰上刺客,除了墨夜和太子殿下可堪大用,其他人岂不都只有被揉捏搓圆的份儿?
若当真与刺客对撞,只可智取不能硬拼。当然,最好的情况便是回京途中压根没碰到刺客。许辞脑中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此事还有待与太子商榷,他“腾”地翻起身,披上外衫便急匆匆推门而出。
经过黄大娘房门前时,许辞隐约听见门内“呯呯碰碰”的摔砸声、黄大娘的谩骂声和阿牛熟悉的哀嚎声,心生困惑,便先压下去见太子的心思,推门而入。
这刚一进门,就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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