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并无言语,却是一种绝不反悔的坚定。
“当真决定要赌?”道士仍是悠悠地看着她,嘴角噙笑。
“何为赌?”顿了下,“无论这代价是什么,只要能换回他的命,无关痛痒也好,粉身碎骨也罢,我都会欣然接受。”她的双眸澄澄发亮,眸光中带着十足的笃定。
道士点了下头,却听得面前的女子道,“无论是什么代价,你想好了便就来取,我绝不反悔。”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不,你会再来找我的。”
步婉轻一锁眉,对这句让她云里雾里的话并未做再多的思索,不过是极短一瞬的怔楞,眼前的人却消失不见了踪影。
她睁大了双眸,心里忽而一痛,向前疾走了两步,眉心紧锁,慌了一般地环望着四周。
心中空落到了极点,她只怕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她真的好怕……
“你出来,你在哪里?!”她疯了一般地喊,眼前一阵悬黑,她用手扶住了额。
当真是幻觉吗……
为什么要如此……
她不怕什么代价……
她只觉得她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人无情地夺了去。
“咳……”一声低闷的轻咳让她忽的抬起了眼眸,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身坐到了床边。
她看到他剑眉轻锁,看到他侧了下头,看到他的眼帘缓缓地睁开。
她说不出心中的情绪是怎样。
她想哭,想大哭一场,她想笑,想大笑一场。如此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五味杂全,最后她并没有将她心中任何一种想要流露的情绪流露出来,只让她觉得这短短的片刻时间便就让她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甚至是悲欢离合。
片刻光阴,她恍若过了一生、
“婉儿……”他的嗓音一片沙哑,让这两个字变得很不清晰。
她轻轻地笑了开。眼睑下却是微微湿润了。
他轻锁了下剑眉。缓缓地伸手抚上了她的面颊,拇指轻轻地拭去了她眼底的晶莹,“哭什么。”
这句话让她心中一颤。泪水却是更凶了,只无声的下落,嘴角的笑意却也随之愈发的大了,她将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吴侯。”李平听到步婉喊叫的声音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女子浅笑着落泪。男子轻抚着女子的面颊,将女子面上的泪珠一一拭去。
李平不由得在不远处的地方怔楞了许久,片刻都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久方才唤了声“吴侯”。
银子赶到的时候亦是吃了一惊。忙上前去替孙权把脉。
郑煜站在一旁亦是双眉轻锁地凝着银子,又观望着吴侯的气色,心中不由得诧异。一个时辰前。他同华大夫都看到了吴侯的面色愈发的难看,隐隐可见青黑之气。他本认为吴侯绝无苏醒的可能。华大夫亦说,他给吴侯施了针,若当真能控制住毒性,吴侯在今夜醒了过来,也不过是好景难长。
可此时吴侯的面色不过是虚弱,毒性像是被什么极快地抑制了住,许是华大夫施的针起了极大,甚至是近乎奇迹的效果。
“华大夫,吴侯他怎样?”李平忙问。
银子摇了下头,“不应该啊,本神医虽然自恋可也不至于自负啊。我虽是施了针,可效果绝对不可能这么好,顶多能让你醒过来,然后再彻底睡过去。而且我已经是把你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步婉只是低眸,银子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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