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么重的话!齐绿蕾虽气恼虽委屈,但也不敢硬碰硬,只是轻声应了一句。
于是,才有了今日之行。
当颜忻乐看到站在大厅里的齐绿蕾时,心下有些讶异,不明白到底什么风把这位千金之躯的齐家大小姐给吹来了。陪同前来的还有齐阿姨。毕竟是长辈,也是见过世面的,齐阿姨的面色如常。颜忻乐看了看四周,端木祭冥并不在,张叔也不见了踪影,大概是想把空间留给她们!
一侧的茶几上放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想来是张叔倒给他们的。
颜忻乐走到沙发上,脸上有着客气的笑容,说道:“齐阿姨,好久不见,坐下来再聊!”
齐阿姨领着齐绿蕾坐下后,脸上也摆着客气的笑容,只是眼底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嘲讽。她在来时,便听说这个贱丫头和眼前这别墅的少爷不同寻常的关系。她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金屋藏娇这种事,她见多了,也见怪不怪了。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丫头有多大能耐,能让那个少爷维护到何时?!
“乐乐,这么多年不见,你不仅长大了,还真是漂亮了不少!”话语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颜忻乐不傻,自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回道:“哪里,忻乐再漂亮也不及绿蕾的二分之一呢!何况,这么多年不见,齐阿姨仍是风姿犹存!”
凤仪想到了来意,开门见山道:“绿蕾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脾气冲,做事也鲁莽。那日殴打一事,也是她有错在先。这不,齐阿姨今日带她认错来了,你看……”
“齐阿姨,如果这次换成是别人打你的女儿,而且还不止一次的起了歹念,你会一个道歉就了事吗?换一句话说,如果有人赏了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吃,你会接受吗?我不是傻瓜,也不是你们齐家的玩物,说要就要,说丢就丢!齐阿姨,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但这一次,我发过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要她写检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道歉,包括这一次处分,她一样逃不掉!”
凤仪没想到她会跟自己摊牌,甚至一点情面也不留,这不禁让她恼羞成怒,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这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东西!想当初,我们一家怎么对你的?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你却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生下什么样的种,就一贱丫头!”
颜忻乐不怒反笑,“想当初?拜你们所赐,我这记忆深刻呢!如果齐阿姨贵人多忘事,我可以一一说给你们听。想当初,我一个孤女,被齐叔叔从孤儿院领养回来,本以为来到了一个温暖的家,不料,却是另一个地狱。是你们,教会了我人心险恶。”于是,她把目光转向了一旁满脸不屑的齐绿蕾身上,“你,从小心机最深,为了赶走我,做了不少坏事,甚至故意摔下楼梯,弄伤自己,把矛头指向我。直到现在,你对我的敌意分毫不减。其实,何必呢?我们谁也不欠谁,放对方一条生路不行吗?”
“还有你,齐阿姨。作为一个长辈,你却一点度量也没有。是,蕾蕾是您的女儿,您偏袒她也是可厚非的。可是,您不觉得您的偏袒已经有些过了吗?”说到这,她似乎有些累了,靠在沙发上,闭目不语。
齐绿蕾在她们的长篇大论下,早就怒了,这下见她闭口,忍不住道:“够了,你凭什么说我们!你不过是一个贱、人生下来的女儿,不过是一个依靠的孤儿,你凭什么……”
“够了!”颜忻乐再也忍不住了,她低喝一声,两眼大睁,眼眶还泛上了晶莹的泪花。她两手握成拳状,放在身侧,她极力的忍着泪水,忍着怒意,忍着不去给那张可恶的容颜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坚定不已:“你再说一次贱人试试,有胆你再说一次!”
这一刻,不论是齐绿蕾,还是齐阿姨都有些害怕这个面目略微狰狞的女孩了。
客厅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冷凝。
这时,一道脚步声自楼上传来,且越来越近。
三人循声看去,却是一身休闲装的端木少爷。
不知为何,齐绿蕾本能地有些害怕眼前那个离她们越走越近的冷酷少年,她急忙扯了扯她妈妈的衣袖,示意她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她宁愿如那个小贱人所愿,也不想再呆在这里难受一分。
可是,作为一个长辈,一个心气高傲的女人,凤仪又怎会被一个如臭未干的毛娃吓到呢!交际的本能,她立马扬起一抹得宜的笑颜,仿佛一个知分寸,懂进退,识大体的长辈,她道:“这位想必就是端木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端木祭冥却不为所动,扑克脸照旧,语气也如腊月的寒天一样冷:“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说着,他坐在了颜忻乐的身侧。
凤仪讪讪地收起了笑颜,心里已是怒到了极点,但多年来的教养又让她没有发作出来。只道:“今天打扰了。乐乐,你好好养伤,早日回学校上课,知道吗?那么,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端木祭冥看着那两个欲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颜忻乐是我的女人,你们要是有胆,不妨再试试后果!”
两人的背影皆是一僵,深感此人强大的气场,已知这是一次严重的警告,而那后果恐怕是她们法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