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底的‘逍遥殿’印章,那妖娆的昆山朱红可不是本王相仿就仿得出的……”
翻过瓷瓶,翎云怔怔地盯着瓶底的印章。
放下手中瓷瓶,他一挥袖,冷冽袖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啪”地一声清脆响,巴掌大的碧玉甩落至莫谦然眼前,盈盈翠玉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光辉。
——狴犴令。
“交换,解药。”
也许天下群雄鏖战,打得头破血流只为这一块巴掌大的碧玉,可在翎云眼里,及不上一个她。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莫谦然瞅了瞅石桌上的狴犴令,又抬首看向翎云,一脸匪夷所思地质疑表情:“太子殿下,一个狴犴令,不会就想换三姝之一的一条命?”
“你还想要什么?”翎云看向莫谦然,眸中闪过一抹沉痛:“你既然爱她,为何还要拿她的性命做交易?若是我置之不理呢?你难道也这样放任她被咒术折磨而袖手旁观?莫谦然,你这样的爱未免太自私,太狭隘,以后你一定后悔的。”
“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莫谦然被他一番话刺中红心,脸色刹那间惨白。
吸了吸气,他闭眼,却始终保持高昂的姿态,须臾,又恢复了先前的谦和微笑,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女人如此多,又何必太过上心?她的心不在本王这里,本王由着她自身自灭,何错之有?”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翎云笃定地看着他,“莫谦然,我不相信你冷血至此。”
“少废话,一句话,你还想不想救她。”莫谦然一掌拍上石桌截断他的话,眸光隐约藏着阴狠。
一霎间,气势急剧扭转。温润公子不再以礼示人,举手投色间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双黑眸深如墨潭,一步不让地盯着翎云。
这算什么?他又知道什么?他凭什么把自己置于比崇高的位置,然后对自己投以鄙夷不削的目光?
“如果你想救她,只能照本王的做,否则,本王绝不手下留情!”
躲在假山后的风厉远远看着自家主子几番被轩辕睿逼心,不经意间暴露出的心伤,又立即被他更为坚韧的气势盖下,只觉心酸。
目光复杂地长叹一口气,风厉幽幽缩回假山石洞里摇头。
主子啊,昨夜您明明第一时间已喂下青莲夫人解药,为何还要做出一副不管她生死的模样,平白被他人指着鼻子指责?
明明您那么爱夫人,那样深入骨髓的爱着她……
“醒来就别装睡了。”梁叶翘着二郎腿,一手撑桌子,一手把玩着银针,看也不看床上那个四肢有些僵硬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挽云有些讪讪,本还想笑,不知怎的又想起林荌荌,想起翎云,那笑意便凝固在了唇角,有些苦涩,随即被她小心翼翼地隐了去。
不知道,梁叶知不知晓荌荌的未婚夫就是昨日她要他去找的翎云。
想起昨天她还信誓旦旦地答应帮他找人,如果让他知道这人至始至终就在自己身边,一定会误会自己私心作祟,更加瞧不起她了……
眸光柔了柔,随即释然。瞧不起便瞧不起,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翎云呢?
得知自己的未婚妻得了即过即忘失忆症,落魄地跟着医仙游遍天下只为寻找他,他会如何做?
娶她过门?还是因为顾及自己的感受,而选择拒绝?
挽云从未质疑过翎云的爱,他爱她,就如同她爱他一般,如论多么华丽的辞藻如何重重堆砌,都法形容这种心尖上最细腻最甜美的情感。
可她也明白,他的爱,以后绝不会只属于自己。
即便少了一个荌荌,未来漫长岁月里,他能一一拒绝三宫六院三千粉黛吗?从古至今,哪个帝王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从未有过。
挽云心头一阵剧痛,揪着衣襟下意识地张嘴俯身,干呕了一阵,却什么也没吐出。
“淤血昨夜都吐得差不多了,现在还吐个球啊。”梁医仙白眼一翻,手中银针都被掰弯了,一副极其不待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