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挽云不太明白什么叫淤血吐得差不多了,她体内几时有淤血了?还想问问清楚,却看梁叶一脸的不爽,心底立即一炸,想着他不会真的知道翎云的事了?
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搔搔脑袋,只能想办法绕着弯子套话,“荌荌找到了吗?莺儿没事吗?”
梁医仙不搭话,不知打哪又抽出一把银针,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在木案上排来排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想抒发心底不满,“咔”地一声还掰断了一根。
奶奶的!费时两年,带着荌荌转遍了大半个天瀚大陆,寻来寻去这负心男人竟然在沐挽云身边藏着!
昨儿个在河桥之下寻到荌荌,没想到根本记不得几人的荌荌居然还记得那个该死的负心人,眼泪纷飞就往他身上扑!抱着轩辕翎云一把鼻涕一把泪,那股委屈劲儿别提多可怜了,就连梁叶看了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本还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谁料关键时刻,陆皇上一纸圣旨却到了——皇后病重,召他进宫诊治。
梁叶吓了一跳,今儿个下午走时还没出什么事,这才多久啊,那女人怎么就突然病重了?!
他接下圣旨就准备收拾东西,一返身,却见轩辕翎云脸色惨白。荌荌的反应则更耐人寻味,一手死死环住住轩辕翎云的腰,一手还抱住莺儿不愿撒手,边哭边喊“不要丢下我,娘就是这样不要我的”……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有些戏剧化了,轩辕翎云点晕了荌荌,执意要跟自己一同入宫,眼神中透露的焦急程度简直可以活活点燃一座山!
那一霎,梁叶终于明白过来:荌荌的未婚夫,心仪的对象竟然是沐挽云!
沐挽云沐挽云沐挽云,丫的你能不能消停会!先是嫁了贤王,接着抱陆皇帝大腿,现在还勾引荌荌未婚夫?
荌荌一个小丫头容易吗?死了娘又得了怪病,你丫居然还跟她抢男人?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节操有没有羞耻心啊!?
心疼荌荌的梁医仙脾气一上来,职业精神神马的统统忘了,往椅子上一摊两眼一翻——罢医!老子就不去了!让你的男人们给你找名医去,爷还不待见!
想虽这么想,好歹也做了两世医生,前世老教授那句“医者父母心”始终挂在心上。翎云一走,过了那阵气头后,梁叶就有些坐不住了。
给被点晕的荌荌掖了被子,给嗷嗷待哺的莺儿喂了糊糊换了尿布,梁叶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出了门,半夜三更地在宫门前打转转,一边鄙视沐挽云没节操,一边鄙视自己心肠好到没有下限。
好,果真最终还是进了宫。折腾了半宿,床上那人没事了,接下来,家中的荌荌又该怎么办?
“梁叶,你爱荌荌吗?”
爱谁?荌荌?
举银针正愤恨蹂躏木案的梁叶怔了两秒,然后倏地跳起,冲凤塌之上提出这种白痴问题的挽云狂吼:“你丫脑袋进水了?就算你跟荌荌抢男人,也不能随便将她塞给我啊!”
第一次看到有人竟敢用食指指向皇后娘娘,伺候一旁的嬷嬷下巴都要惊掉了,几步冲到凤塌前正义凛然地将挽云护在身后,张嘴大喝:“放肆!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礼,还不跪下!”
“没事,刘嬷嬷。”挽云摸索着竟爬起了身子,“本宫有话单独与他说,你们都退下。”
“你想干什么?”见嬷嬷出门时还将宫门顺带关上,梁叶不淡定了,双臂抱胸不断后退,“你要是敢对我乱来,我就喊人了!”
挽云极其语,“瞎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心,来来,坐。”说着,还地将梁叶方才做过的椅子拖到自己身边,用手指指。
“不必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梁医仙依旧抱胸,表示抵死不从。
“随你。”挽云耸耸肩,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雾缭绕中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梁叶。
浑身一个寒颤,梁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挽云有些力的笑笑,又看了梁叶一阵,终于开口,说话的语气远没有她的眼神那么坚定。
她道:“梁叶,包办婚姻一事,你也知道向来不靠谱,若是他们不愿意,也别过多勉强,顺其自然就好。”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梁叶顿时火冒三丈:“昨天怎么没见你这么说?现在事情暴露才跑来演好人,沐挽云,你真是有够虚伪!”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只是你心里应该清楚,婚约一事是勉强不来的。你若真将荌荌当你妹子,就该给她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而不是随随便便将她塞给未婚夫了事。”
“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梁叶鄙夷地看着挽云,好像看细菌病毒一样嫌弃万分。
挽云也不反驳,只是埋头喝茶——好,她承认她是有私心的。
还以为她会奋起反击,梁叶袖子一挽做好了泼妇骂街的准备,现在却被莫名其妙地晾在一边,他突然有了种英雄用武之地的憋屈。
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挽云还是不接话,梁叶忍不住了,干咳一声后,他别过头去,“虽然你没有义务,但是我希望你还是解释一下,你跟轩辕翎云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觉过滤掉他的蔑视,挽云微微一笑:“我爱他。”
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噎死,梁叶被沐皇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三个字惊得嘴合不拢,“你、你……”
“我爱他,很爱很爱,但是我不会在和他一起。”
不想被梁叶打断,挽云干脆把心里话一口气全说完。
“我爱他,可法因为爱他便选择让步。我不甘心与别人分享他的爱,我法宽宏大量地做到让他去宠幸别的一个女人!可与这些相比,我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去束缚他的前程……他那么优秀,那么出色,他是一国的未来帝王,他需要借助女人维系他的朝堂!我不想、也不能够去改变他的人生轨迹……可是梁叶,你我同来自现代,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若是爱了,不求轰轰烈烈,但求此生唯一。若是不能此生唯一,那么,我宁可放手。”
挽云呵呵笑着,她努力想表现得更加大度,可双眸始终雾水朦胧。
话说起来虽轻巧,可句句如同梗刺,一下一下划着她的心。
爱,生根于发肤,渐入骨髓,哪里是说丢就能丢的?
轩辕翎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手……
梁叶梗在一旁,做五雷轰顶状,左眼眉角一直在抽——丫琼瑶剧看多了,把自己幻想成悲情剧女主角了?还有,此生唯一?您这唯一标准是怎么定的?只许对方娶你一个,你丫一人能嫁三次?
他还来不及提出自己的疑问,殿外一阵急急的叩门声响彻凤殿。
“皇后娘娘恕罪!老奴有要事禀告!”殿门外是刘嬷嬷的声音,一贯的苍老尖利,余音却有些颤抖。
“什么事啊?直接说。”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跪在宫门外,刘嬷嬷额上皱纹里夹满惶惶不安:“皇后娘娘,陆妃……陆妃娘娘薨了!”
玄帝元年十一月,三妃之一的陆妃死于自己寝宫,面相狰狞,死因不明,下体血水一片,疑似死前发生小产。
以重病为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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