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今往后再任何恩怨?
若这是你想要的,好,那么我就给你。
你的要求,我会一一做到。
珍重,永别。
启明星淹没在突破重山的璀璨日光下,留下她他二人此刻背对而行的身影。
蓝衣少年神情漠然,望向月台山方位的眼神冷冽如鹰隼。
白衣少女眼眶微红,牵着白马抱着莺儿,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旅行,兜兜转转也没什么奇特的,就当是自己丢了一只小狗,等遇到喜欢的再买一只就是……
丝丝凉风拂面,乐此不疲地往袖口领口每一个缝隙里钻。挽云用力抱紧自己,在寒风瑟瑟中蜷成了一团。
她觉得冷,可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冷,只觉得四肢僵硬,每走一步都扯动着心脏……
长睫闭上,将那滴即将夺眶的泪水湮没在眼里。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呢?
“一群废物!”
九方皇宫金銮大殿之上,清瘦少年面蕴怒色,狠狠将手中的加急奏折甩到跪在最前排的陈副将脸上。
天颜震怒,群臣皆危,连对个眼神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呼啦啦地跪下一片:“皇上息怒!”
“息你妈个头啊!”
陆纪辰一掌拍得满殿再一人敢吱声,殿下群臣恨不得把脑袋都埋到地里去,觉得皇上自继位之后愈发霸气了,瞧这脏话说得多带感。
“陈副将!”陆纪辰哪里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瑟瑟的中年男子,扭头间撞得冕旒珠子哗啦作响。
“臣、臣在。”
“你告诉朕,边境守卫为何会有如此漏洞?”他眯眼,邪邪的笑容充满危险的味道。
陈副将犹如一块刀俎之肉,伏在地上哭丧着脸答:“启禀皇上,并非我国边境守卫出了问题,而是北匈野蛮子此次是有备而来,他们的武器实在太厉害了……”
“放屁!”陆纪辰操起手边一摞奏折一起砸了,“北宫一向贫瘠,除了弩箭,铁刀钢枪全是自轩辕国来!他买一件,朕就跟着买两件,难道两倍的兵器还打不过一倍的?……还想欺上瞒下?若再不说实话,朕就赐你全家满门抄斩!”
躬身一旁的太傅大人泪流满面——皇上,教过您很多次了,全家就是满门的意思。
“臣冤枉啊!”一听要灭满门,陈副将吓得险些当场失禁,边死命磕头边哭喊着:“臣万万不敢欺上啊!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北匈野蛮子不知道带了什么武器,哄隆隆的响,火光冲天的,一下就能打死数十个兵卫,我们根本力抵抗啊!”
陆纪辰不太相信他的话,改用询问地眼神看向站在自己斜后方的白胡子老人:“太傅?”
太傅大人肃然摇头:“微臣从未听说过此等武器。”
陆纪辰大掌一挥,正准备喊“拖下去”时,太傅大人屡屡胡子,突然又道:“可是微臣没听说过,并不代表此物就不存在。我国边境守卫多年事,此次边关突然被破,实在是蹊跷的很。尤其对方人数不过五千,竟能突破我方三万重围,此间疑问疑更大了!皇上,您不能不提防啊……”
“你什么意思?”陆纪辰挑眉,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说朕没用吗?先皇在时边境安宁,一到朕手上就出问题了?”
群臣奈叹气,又来了,新皇这暴躁的性子一急起来谁也不能说他半分不是,有文臣史客不信邪,结果后果很惨烈……
太傅大人却不同,他自新皇幼时便辅持左右,朝廷之上敢说敢做的也就只剩他一人了。
“皇上,国事当前,不可任性。”
太傅大人此言一出,全场皆抽气,却见龙椅之上的陆纪辰朝天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跪了满地的群臣顿时语凝噎——区别啊!待遇啊!
“臣以为,首当其冲的是要摸清楚北匈人的目标。他们带了厉害的武器,人数却又没带多少,一进入我国国境,便隐藏在山林腹地不再动作,这些都很可疑……”
“不必说了。”陆纪辰很霸气地挥袖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朕还是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厉害的武器,朕要亲自亲征!带十万大军将他们五千蝼蚁歼灭,让他们知道朕也不是好欺负的!”
群臣伏着身子左右交换了眼神,尔后一个头重重磕下,齐齐呐喊:“吾皇天威!”
唯有太傅大人再次风中凌乱,皇上,“亲自亲征”那是个病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