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云有些怒了,“风挽云,看着我!”
为何总是选择独自隐忍?说出口难道真的有那么难吗!
挽云置若未闻,下颚越收越紧的痛感让她皱起了眉。
那一瞬间不经意里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刺得翎云指尖一缩,随即力道轻了几分。
“说了又有什么用?”
挽云嘲讽般地一笑,她的嗓音稍稍有些低哑,仍旧紧闭着双眼。
“若是我说我从没想过要害孩子,我说这幅铁撩是重刑犯人佩戴的刑具我只能任人割宰不能拒绝,我说我没有杀人没有害人没有抢东西,我全部说完了然后呢,你会翻所有表象义反顾的相信我吗?”她苦笑摇首:“你不会。”
你不会,我也不相信你会。
三个字,轻轻吐出,却如千钧重,一下接一下,狠狠地砸进翎云的脑中。
深深的几个喘息后,他突然一把撤去自己压制她的双手。
挽云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下一秒,翎云却将双手覆上了玄铁。
铁撩的真名毕竟是玄铁弯刀,即使做得再像铁撩,也是一把两刹四刃的弯刀。铁撩内侧与肌肤接触处是稍钝些的刀背,可是铁撩外圈却是尖利比的刀刃。
这些翎云都知道,可是他的手却没有停,只是固执地摸过每一寸玄铁凹槽、连接处,细细密密地寻找所有打开铁撩的可能。不余时,寒光刀刃上深深浅浅的都是他的血液,因为长期练武留下的厚实手茧也被划开,留下一道道细且深的创口。纯白真气渐渐从他的指尖被剥离,一点点融进铁撩外圈橘色的真气里,淡成美丽柔和的金黄色。
嗅到了若有若的血腥味,挽云的心狠狠一抽!长睫微颤几下后,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忍着点。”翎云双手握住两刃接连处最薄弱的那个点,开始发力。
“为什么?”挽云的手法抑制地开始颤抖。
他的神情如此专注,仿佛那些纵横的血痕根本不是划在他的指尖一般。
“为什么帮我?”她抖着声音,不休不止的问道。
“不是不相信我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最后一声是吼出来的,带着先前憋着的委屈和泪水,一同肆惮忌地吼了出来。
伴着吼声的,还要清脆的一声“锵”。
那样干净利落清脆的声音,令挽云感觉像是听到心中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忽然砸落,浑身变得轻飘飘的,再也没有多余的负担。
铁撩断,刀刃毁,应声落地。
下一瞬,一双血痕纵横的手不容置疑地握上她冻得紫青的手,在那样滚烫灼热的掌心里,挽云的意识渐渐剥离了她的身体,好像置身于飘忽的云端,看什么都是朦胧的白。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好像什么事都需再多管一般……
晃了晃身子,挽云双脚一软,声倒下。
翎云眼疾手快,长臂一捞,那飘零如风中落叶的水蓝身影已轻轻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回首看了赵老板一眼,然后收目,抱着挽云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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