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
有些事,不当场解决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再追究。今日之债,以后十倍百倍,也会要你们还回来!
踩着轻飘的步子,淡蓝身影飘摇而去,留满公堂的人们瞠目对望,却没有一人敢出声阻止。
他最后那一眼写在眸中的凛冽杀气,隔着数丈远,让在场每一个人从骨髓里刺出彻骨寒意。
待反应过来,公堂之上早已没有他们的身影。
一片肃静中,风厉摸摸鼻子蹭蹭手臂,乘人不备刺溜一下跟了出去。
先前据理力争占尽了上风的赵老板,被翎云那一眼吓得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怏怏地耷拉着脑袋,谁也不理,捡起那玄铁弯刀的碎片就想离去。
才走几步,风声里隐约有簌簌的声响,他惊觉地抬首张望,却忽然浑身一僵。
刺入脖颈的毒针闪着寒光,烈酒上头般的晕眩感,让赵老板错着步子狠狠跌倒在地。
主子,您……
人群之中一位青衣女子妖冶一笑,目光悠悠地扫过公堂一角,柳儿被她盯得一个激灵,立马抱着莺儿怯怯地冲她点头。
明白了,主子,我会想办法跟在他身边的……
言七七似笑非笑的冲她眨了眨眼,又转头瞄了眼倒在地上头吐白沫的赵老板,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扭着柳腰,娉婷离去。
何须失意?今后的好戏,还多着呢。
外雨声簌簌淅淅,翎云坐在床榻上,手上细密的血口都已止住。他身体倾斜,一双手轻柔地将挽云被冻伤的手包在掌心中。
纯白的真气包裹着两人的手,三月春阳般的融融暖意,从他的指尖渐渐渗进她的掌心,一点一点慢慢的将紫黑祛除。
冰柱般冷冽的寒意渐渐褪去,床上昏厥中的挽云挣了挣,随后缓缓张开了眼。
“为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交叠的双手,出乎意外的没有拼死挣脱。
“我说过。”翎云淡淡道:“我相信你。”
被陷害杀人的那夜,当众人皆指她为凶犯时,唯有他道:“我想听你亲口说。”
监牢再见时,面对她的隐忍不语,他目光深幽,“风挽云,什么时候,你我才能坦诚相对?”
其实诺言早已许下,只是挽云惘然不觉。
只要你开口,我便信你。
“林云……”后知后觉的感动让挽云的鼻子又开始泛酸,扭头低低道:“对不起。”
“人和人之间,戒备疏离常有,但信任坦诚甚少。与其固执地坚守心防,不妨尝试着学会信任。”翎云琉璃棕眸里覆着一层淡淡的柔和,“正如今日,你认定不会有人相信你,从而选择缄口不言,其实只会让误会更深。”
挽云的脸半埋在被子里,瞪着清澈的眸子若有所思,看模样是在自我反省。
翎云又道:“小风,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对。”
“恩。”挽云点头。
沉默两秒后,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歪头再想想,忽然见了鬼似地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你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