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却挣不脱他的控制。这样的云止、这样的阿玄是她从未见过的,只能被动的听着他悠然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木木,即使我早已抛弃了这夜帝之位,但在南隅要杀他,我……易如反掌。”
她一僵,彻底静止不动。
*
夕阳西下,一辆普通的乌木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南隅的都城兰域,赶车的老者打着盹,偶尔扬一下鞭子,控制着马儿慢慢的向前晃着。
马车内,木木抱着膝盖坐在塌上,半靠着背后的软垫,双眸涣散的失神。
云止就是阿玄?
云止竟然才是夜帝!?
云止和鎏凤鸣竟然是真正的兄弟!?
据说,芙蕖木木和身为夜帝的云止本来已经论及婚嫁,却在大婚前‘失踪’,更多的说法是死了,但是夜炫很阴沉的坚持只是‘失踪’。
好吧,五年前,芙蕖木木的尸体‘失踪’,云止几乎疯狂的找她,却毫无所获。于是他建了东方小筑,亲手种下那片彼岸花。四年多前,他更甚至扔下南隅帝位,成了天耀皇朝深居简出的中书令云止。
而这夜帝之位,从那时起就是鎏凤鸣隐在幕后操纵。南隅的一切,本来就是他们兄弟俩的囊中之物。如果墨城被围那时在拿下天耀,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可是这一切却因为她,不,是因为一个芙蕖木木而……
“想什么?”
温润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端着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杯缘。他的手很好看,很大很温润的感觉。微微低着头看她,他的瞳色此刻是纯黑的,如最上等的黑曜石,漂亮却也清冷。
“为什么是黑色的……”
她没头没脑的问话,他却彷佛知道她问的什么,清清浅浅的一笑,“木木比较喜欢紫色?那我等等变给你看。”
变什么呀,他以为他是变形金刚吗?
她垂下眼,心里无端闷闷的,“我不是芙蕖木木,真的,你相信我。”
“……好,木木不想姓芙蕖,那就是东方木木。无论怎样,都是我的木木。”他温和的浅笑,神色间彷佛纵容着闹脾气的孩子。
“我不是芙蕖木木!也不是你的木木!”
她再也忍不住的爆发,跳起来抓着他,“你看看我啊,芙蕖木木五年前就十六岁了,是在要和你大婚前‘失踪’的。已经五年了,她早就应该二十多了,但是我才十六岁啊,我是东方木木!”
他看着眼前的她,眼眸里的光芒闪了闪,暗淡许多,心底划过麻木的疼。
“你和凤不是兄弟吗?你们不是要一起打天下吗?为什么要这样!?”
他甚至用南隅的势力威胁她,他在南隅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这几年鎏凤鸣虽然隐在幕后掌控南隅的一切,但最危险的只属于夜炫的隐卫,只保护夜帝的死士,却只忠于他。曾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如今却……
忽然,她的脸色刷白,古怪僵硬的盯着夜炫许久,才道,“他……难道他也是以为我是芙蕖木木才……”
难道那个妖孽也是早在五年前就和芙蕖木木有过纠葛!?难道她在鎏凤鸣的心中,也是芙蕖木木的代替品!?这种俗烂的八点档情节,是谁安排的!?
“大哥他……不认识五年前的木木,我本想着等我们大婚后,一起助大哥一统天下,然后携你退隐,仗剑江湖。”
他眸色渐凉,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可是……为什么五年后,你却已经成了大哥的王妃?”
木木没听到他最后的话,想到那只妖孽没有将她当做代替品,她大大的松了口气。抬起眼,看到他眼底的疼痛,心揪了一下,却还是咬咬牙,认真的道,“阿玄,我真的不是芙蕖木木。你也该清楚,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而已。”
他的神色冷峻起来,漠然的看不清情绪。
“让我回去好不好?我答应过他,以后出门都要给他说一声。我们就这样离开,他会担心……”
云止也……是夜炫,缓缓的向后靠去,直到背抵住马车的车壁。他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浑身冰凉,像是如果不找一个支撑点,他就会倒下。目光寂寥中压抑着深沉的痛楚,不敢去看她,他无法承受她眼中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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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哈哈哈,小玄玄童鞋选择了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