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云端坐在正堂主位,慢条斯理的品了茶,流苏恭立在身后。
秀眼冰冷扫过眼前匍匐在她脚下的一群人,五花斑斓的衣裳挤满屋子,像赶春般热闹,此时一个个敛声屏气倒也恭敬,只是那份恭敬要心里时刻铭记,而不是表面做做样子。
她柔顺的墨发披散于后,挽着流云髻,两鬓发丝扎成小辫精细盘起,因未及笄,只用一条青色缎带系住,秀丽的面容不施任何粉黛,身着蓝缎为底,银线蝴蝶穿花月白窄袖袄,下着暗金云浪,浅紫丁香碎花百褶裙,腰系八宝玲珑锦福袋和象征身份的点翠丝绦玉牒,肩披雪绒狐裘小坎衣,典雅不失大方,风毛暖和地紧贴脖颈,流苏的心意温暖进心坎。
良久,萧若云莞尔冷笑道:“杨妈妈,地儿凉,起吧。”
杨氏婆子喜着回道:“老身身骨还受得了,谢小姐关怀。”正要整顿衣衫起身。
萧若云又道:“那就跪着吧,我也不好仰着头和你说话。”下巴微扬,眼神如针刺芒,嘴角似有若无的蔑笑。
杨婆子敛容:一夜间,她怎么像是另一个人,心下安慰自己多想,装装样子罢了。
“小姐身份尊贵,怎能仰头说话,可折煞老奴了。”
“是吗?你这句话让旁人听去还以为我苛待家奴了。”
“老奴无意失言,请小姐赎罪。”
“失言是小,失心为大,做奴才的就要安守本分,若对主有异心,这等人我也容纳不了。”
众人身子微倾,头低得更重,小姐句句带刺儿,不要触霉头。
萧若云冷哼一声,眼前这杨婆子衣着华丽得快要赶上正主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萧府先主原为东云国镇远大将军,两年前因战事为国捐躯,谥封为镇国神威侯,侯爷夫人为操持家务便利,从萧府宗门提了这杨氏为管家婆子,起初倒也恭敬,处事利落,不久后,夫人伤心过度,随夫仙去,徒留幼女萧若云守宅,这老奴念小主年幼,越发欺凌犯上,几乎霸着萧侯府,耀虎扬威。
现在这副龟孙子样,昨天打骂流苏,想活活闷死她的气势哪去了?
“杨婆子,你好大的胆子,这几年你在我萧府肆虐横行,搞得乌烟瘴气,以下犯上,弑主夺位,还不认罪?”萧若云重重拍桌子,茶盏铮铮颤抖。
犀利的眼神不怒而威,冰尖的语峰渗得人发寒。
杨婆子脸色像打了霜的发霉茄子,哆嗦道:“老奴尽心尽力操持萧府上下琐事,不敢有丝毫怠慢,众人有目共睹,纵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做出这等谋逆之事,这罪责老奴承受不起,请小姐明察。”
“好一个尽心尽力,呕尽心血欲致我于死地!”你不敢,不代表你身后的人不敢。
“小姐,老奴冤枉啊!”
“冤枉?昨天你差使人活埋我,若不是流苏阻拦,我现在已如你所愿了。”
杨婆子狠狠剜了流苏一眼,哭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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