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护士被她抓得手腕一疼,五官皱在一起,说道:“带去二零三病房了呀,怎么了?”
余南乐心中暗道糟糕!
来不及跟那小护士等电梯,她干脆直接从楼梯下到二楼,快步跑到二零三病房门口,喘着气推开门一看。
房间里的气氛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病床上,陆流被整整齐齐地包裹在被子里,睁着两只眼睛,目光怨恨地盯着病床旁边的两个人。
而坐在病床旁边的黄叔和黄婶,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陆流。
两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看着,直到余南乐推开门打破了僵局。
余南乐走了进去,伸手拉着黄叔和黄婶走了出去,淡淡道:“你们走错病房了。”
从头到尾,她的目光淡淡垂着,灯光从头顶倾斜下来,将她精致的五官照射的如同光滑的瓷片,她至始至终,没有看床上那小小的人儿一眼。
“走错了?”黄牙老板看一眼陆流,嘟囔道:“我就说这孩子怎么冷冰冰的,跟你的性格一点儿都不像,而且那一双眼睛盯着你,好像能看透你的心一样,哪里像个孩子啊,简直就是……”
“黄叔,别说了。”余南乐打断黄牙老板,低头关上陆流病房的门,在门口站了片刻,说道:“你们去五楼吧,五楼有分诊台,问护士大宝的房间在哪里,他们就会告诉你了,如果进去,看到了跟刚才这孩子一模一样的脸,不要慌张,也不要惊讶,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但是请你们不要告诉大宝,你们刚才见过谁。”
黄牙老板若有所思,没有想到只是单纯的想要探望一下孩子,也能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来,他担心的是余南乐:“那你呢?”
“我在这里跟他说两句话就上去找你们。”余南乐笑了笑,“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老板娘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黄牙老板已经拉着她离开:“咱们上去吧。”
空荡的病房门前,只剩下余南乐一人,她握着病房的门把手踟蹰了片刻,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好一会儿,才慢慢打开了病房的门。
陆流一双清冷的眸子立刻射了过来,盯着余南乐,冷静地命令道:“放开我。”
余南乐走到病床跟前,这是她第二次跟陆流见面,这孩子态度坚硬的像是刺猬,用最锋利的尖刺保护住最柔软的那一块。
她抬手轻轻地给陆流松开被子,柔声说道:“我听说你不喜欢医院。”
被子松开了一边,陆运目光轻轻流转,沉默着不作声。
“其实我也不喜欢医院。”余南乐的声音很柔很轻,仿佛是回忆那段不堪的岁月,想用如今的柔软,来包裹那段黑暗的不堪。
“最讨厌手术台。”余南乐给他松开另外一边的被子,继续说道:“尤其是消毒水和血腥味……”
“噌”的一声利刃划过生铁的声音,打断了余南乐柔软的语气。
余南乐一愣,视线往下,脖子上多了一柄细长锋利的西洋剑,剑峰离她脖子,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而床头,陆流从不离身的那只手杖,只剩下黑色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