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卓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出了中平镇。林惊鸿紧紧跟在梅川酷后面,生恐他有任何闪失。
站到笔直的官道上,一览无余。林惊鸿刚刚松了一口气,中平镇城墙的阴影里就冒出一人,直接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林惊鸿恰似惊弓之鸟,一转身就把梅川酷牢牢挡在身后。王天卓笑着说道:“不要惊慌,是自己人。”来人正是刘家家主刘一刀。
刘一刀对着王天卓点点头,沉声说道:“马流云痛失儿子,已经乱了方寸;那苟不理贪生怕死,出工不出力;剩下的乌合之众根本派不上用场。刚才,我在城墙的高处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马家的眼线跟踪,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我在城外有个秘密的住处,咱们先到那儿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可好?”
王天卓看林惊鸿和形相凄惨的梅川酷没有反对,一行四人转转折折来到这个秘密住处。
这秘密住处位于镇外南五里的刘家凹,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四合院。从外观上看,和周围的民居并无二样,其实却是刘一刀的一个秘巢。村里全是刘一刀的本家亲戚,逢年过节他都会给村里住户发下大量的猪肉面粉,所以,刘家在这里人缘特好,可以和数千年以后所谓的“军民鱼水情”相媲美。
进入到房间,林惊鸿把梅川酷安顿在炕上,为他换下沾满血迹的衣裤。王天卓和刘一刀自行返到外面去消除留下的痕迹,以免马家闻着味道找到这里。
这时院落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林惊鸿一个箭步抢出门外,发现叽叽喳喳软软地伏在院墙上,翅膀上伤痕宛然。他急忙把叽叽喳喳也抱回房间,为他清理伤口。
脚步声中,王天卓和刘一刀从外面进来,走到炕前查看梅川酷的情形。经过林惊鸿的小心擦拭,梅川酷现在也基本有了人样,只是面色暗红,四肢无力。
王天卓望着梅川酷,露出思索的神情,开口问道:“梅小兄弟,你刚才服用的是什么药丸?药力那么霸道,险些要了你的小命。”
梅川酷弱弱一笑道:“听我娘说,这种药丸叫破茧化蝶丹,是我娘从我姥姥家带来的陪嫁宝贝。”
王天卓急切地追问道:“你姥姥家是什么家族?竟有这种奇怪的药丸?”其语气之急切,连刘一刀和林惊鸿也有所察觉,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梅川酷答道:“我姥姥家是蜀中唐门啊。我娘说,这破茧化蝶丹是唐门两大绝毒之一,端的是厉害无比。”
王天卓有些意料之中地问道:“那你知道服用这种药丸需要付出何种代价吗?”
梅川酷傲然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的面前欺负我的兄弟,谁也不行。”他虽然有伤在身,但在说这一句时,仍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连素不服人的刘一刀也为之动容,翘起了大拇指。
王天卓一字一句地问道:“即使减寿五十年也在所不惜吗?”
梅川酷的笑娃娃脸上无比自傲:“这个结果我在服用之前已经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的面前欺负我的兄弟,谁也不行。”
林惊鸿听得真切,不由得抱住梅大哥泪如雨下。
梅川酷拍着林惊鸿的肩膀安慰道:“小兄弟,你既然可以为治疗我的伤势,眼也不眨地把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七星赤须根送我,难道我做大哥的反而不如你。梅大哥我又死不了,只不过是老他妈的五十年罢了。你放心,我的年纪再大,也还当你的梅大哥,不会逼着你叫其他的。”
王天卓和刘一刀对视一眼道:“梅少庄主,你的英雄豪气我们深感佩服。我二人宁教自己性命不在,也要护得你周全,你就好好……”
两个人说话间,只见梅川酷一声惨叫,全身抽作一团,大股大股的真气从全身的穴道和毛细孔中喷出。左臂和左腿的伤处更是了不得,随之而出的还有一蓬蓬的黑色雾气,闻之令人作呕。
刘一刀赶紧打开屋子里的窗户,运真气把黑色雾气压缩成球状,远远地逼上高空。
好人终有好报,梅川酷此次的孤注一掷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最起码把体内积存的剧毒全部给捎带了出来。剩下的就全部是皮外伤了,这对于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士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梅川酷的脸色由不健康的红色霎时转白,年轻健康而富有光泽的肌肤迅速变得黯淡无光;额头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道道皱纹,垒出层层梯田;两腮的皮肉急速耷拉下来,甚至还冒出数颗老年斑;下巴上拔节似的冒出一缕胡须。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小伙子变做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旁观的三人目瞪口呆,有谁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梅川酷惊讶道:“操,我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哪里去了,怎么会松垮垮的,跟老母猪的肚皮似的?”
涕泪交加的林惊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吹出一个奇大无比的鼻涕泡。
还是王天卓首先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安排道:“梅少庄主只是透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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