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香檀国的赛会发生的那一年,也就是925年,安奎利塔斯与伊西多二世发生了一些纠葛。这件事的起因是这样的,之前说过,伊西多二世相比较于祭司,他更像是一个世俗君主,而他本人也不忌讳这种说法,以下事例就是很好的证明。曾经有一天,伊西多二世的一个密友,似乎也是个虔诚的信徒,在患病之际恳请伊西多二世大发慈悲,用奇迹来治好他的疾病,但伊西多二世只是给他找来了一个医生,并治好了他。还有一次,当帕蒂略斯的几个宗教信徒因为宗教信条的争吵而来找伊西多二世裁决时,伊西多二世叫侍卫们脱下他们的衣服,用木板抽打他们的脊背,并说他们想要的答案就在其中,以后他们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情来烦他,因为身为楚士的使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由于这些事情,伊西多二世逐渐被人说成是不信神的人,但他在帕蒂略斯制定的法律,还有他在政治和经济上采取的一些列措施,都备受人民的欢迎,所以他的地位不但没有受到威胁,反而愈加稳固。不过,伊西多二世为了加强他在其他各国的地位,他并不介意用非常迷信的手段拉拢群众。在安奎利塔斯,伊西多二世就以非常严格的命令,要受属于他的祭司们到处传播着各种加强他自身形象的神话传说,其中不乏许多被其他宗教反复使用的说法,例如说伊西多二世抚摸着盲人的眼睛,使他恢复光明;或者是伊西多二世每天夜里,经常与智慧女神畅谈到天明,从智慧女神的指导中,获取无以伦比的学识。由于当时的安奎利塔斯主祭和伊西多二世在这方面的要求有所分歧,所以在923年,伊西多二世以工作不力为由撤换了原来的安奎利塔斯主祭,而任命一个叫克莱蒙的人继任。这个克莱蒙可能是受过伊西多二世的恩惠,或者真真切切是因为自身想象力过分丰富,从而对宗教出现了非常可怕或可敬的幻想。他不仅是顺从伊西多二世的意愿,更是凭借自身的努力把传教的工作渗透到安奎利塔斯人的方方面面。他自己筹资,印发大量的宗教小册子发给群众;或者是占据着广场上某个最高最显眼的位置,在上面不断对经过的人进行宗教演说。这些举动,尚且可以被视为虔信宗教的表现,人们也并不因此对他产生反感。然而克莱蒙不依不挠,他尤其是想向那些不信神的人证明自己的正确和宗教的神圣,所以他每天拉着他想要说服的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用一种非常让人厌恶的,因为宗教而自鸣得意的神态和语气教导他人,并且除非用殴打的手段,克莱蒙一直要逼迫人们认可他的说法后,才不情愿地离开。
由于克莱蒙这些行为,他招惹的有权势的人非常多,其中既有安奎利塔斯最著名的商人,也有最知名的政治家,还有其他各个领域的佼佼者。这些人在奇普里安举办的一场宴会中,聚集起来,彼此在酒后公开表达着对克莱蒙的恶感。克莱蒙不知从何处听说这事之后,虽然没人邀请,他主动跑到宴会当中,站在高台上面,用既虔敬又傲慢的口吻试图劝说着台下的人。虽然克莱蒙用心良苦,可是他的到来,还有他那夸夸自谈的语气,引起了台下人群的愤怒,人们把他抓起来痛打一顿,然后把他拖到法庭上,说要以破坏安奎利塔斯和平的理由控告他。当时正在值勤的大法官莫伦特斯也痛恨克莱蒙,他在成为大法官之前,还曾命令自己的仆从们殴打过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克莱蒙,所以他看到当下情况,马上把手头上的其他工作推开,亲自作为当庭法官,审判克莱蒙。
由于无从找到指控克莱蒙的确实罪名,原告们就在莫伦特斯的暗示下,起诉克莱蒙为国家公敌。随后莫伦特斯要求在场的三百名陪审员进行投票表决,结果是克莱蒙以绝大多数票被冠以公敌的罪名。接着,莫伦特斯又以大法官的权力,宣布不将克莱蒙的罪名交给公民大会审判,直接命令克莱蒙离开安奎利塔斯。这个判决让大部分城市居民欢呼雀跃,却令安奎利塔斯那些住在乡村和迷信的人大感不快,他们觉得,莫伦特斯犯下了渎神的罪恶。所以乡镇的居民公开求助于伊西多二世,请求他为安奎利塔斯主持公道;相对的是,城市居民则痛骂乡巴佬们的迷信和愚昧。议员们觉得这是个废止大祭司把控他们国家宗教事务权力的机会,于是也大声支援着莫伦特斯,并宣布废黜大祭司在安奎利塔斯的一切宗教权力。
伊西多二世因为克莱蒙的遭遇,以及自己的被冒犯,他写下公开信谴责安奎利塔斯人,尤其是莫伦特斯和议会的做法。也正是在这封信被转交给安奎利塔斯人的前几天,加尔布雷斯发生了地震,地震又引发了河道阻塞、洪水还有其他一系列的灾害。虽然地震发生的地方人烟稀少,后续的灾害也没有造成太多的破坏,但城市居民因为上述两个事情,慢慢转变了自己的态度。他们也开始相信信中的话,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莫伦特斯和议员的错误而遭受惩罚,加尔布雷斯的祸难就是前兆,所以他们也变得愚蠢起来——当然归根到底,他们本质就是愚昧无知的。莫伦特斯因此而遭受到巨大的压力,于是他辞去了大法官的职务,在朋友们的帮助下跑到阿皮齐亚;在那里,他又受到当地多神教信徒的攻击,因此他直接离开特朗西特斯,跑到巴克尔一个安维赫人聚居的岛屿上生活。与此同时,议员们迫于平民百姓施加的压力,被迫承认自己犯下了过错,并恢复了大祭司在自己国家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