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也就是车间的工人和部分后勤人员),男同志在大会议室的沙发上稍事休息;女同志在小会议室休息。
精疲力歇的男职员们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大会议室的沙发上。他们本以为马上就能睡着,可不久才发现一种折磨随之而来——干活的时候由于运动,只觉得热,一旦停下来,湿透的衣服就像冰毡似的贴在身上,将透支过度的躯体冻得百无聊赖,这还不是最大的折磨——奋战了大半夜,几乎所有的人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饥饿比一切的麻烦都麻烦。
香味,哪儿飘来的饭菜的香味?真香啊!谁啊,这么一大早就开始做饭,门房王师傅?他还有心情做饭?昨晚虽说全厂就他一个人没有参与抢料,可还就数他最忙,抢料以外的活儿都是他做的,比如排水,比如安全问题,比如举火把等等的琐事全是他一人的——他不比别人轻松啊,就那老头的身子骨,能有那么大的精气神做饭?有人躺不住了,接着,所有的人都躺不住了,纷纷坐了起来,烦躁的情绪溢于言表——赵南呢,赵总哪儿去了?大家开始寻他,希望他能给大家弄点吃的,太饿了!
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位美丽的女人阳光灿烂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看到屋里的男人们几乎全体半裸着身体,她不好意思地又退了出去,在门口对着门里大声说,“大家辛苦了,我叫人给大家弄了些饭菜,请大家起来品尝!”
这个人是李然!
屋里的人们一时都傻愣在了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听那声音说,“知道你们的衣服全湿透了,前几天给大家订做的工作服已经取回来了,未来得及发给大家,正好,这会儿大家换上吧,我李然谢谢你们大家了,让你们受累了!”,
不是梦,是真的!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睛都润湿了,就像孩子盼到了久别的母亲。
他们刚刚站立起来的时候,门又一次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赵南,他怀里抱着一大堆装着工作服的袋子,将它们一一分发给大家。
在穿新衣服的时候,有些人哭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或许是理解?抑或仅仅是他们奋战了**的辛苦漂亮的女老板都知道?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换完了衣服,热腾腾饭菜被人送了进来,摆放在屋里的各个茶几上。大家顾不上客气,七手八脚的相互拥挤着把饭菜盛到大到碗中,喀嚓有声地狼吞虎咽起来……
唯独赵南没有换衣,也没有吃饭。分发完衣服,他去门房王师傅那里取了一把铁锨,独自一个人默默去原料库中引导疏通未被排出的积水。
李然追了出来,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赵南就像没看见,他红着眼圈低头不语,埋头只干他的活儿。
李然走到赵南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铁锨扔到一边,无限疼爱地看着那张流满泪水的脸。
“然姐,是我的过失,我反应慢了!”赵南泣不成声。“你怎么处分我都成……”
李然抬手抚了一把赵南沾满泥浆的头发,然后,爱恋地将他湿漉漉的身体轻轻抱进怀里,感激地说,“老弟,你哪来的过失,你是咱们厂的大恩人,上下所有职工的大恩人啊,是你挽救了咱们厂,保住了我们大家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