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知道受过良好教育。李然感到在他的身上有种非同寻常的东西,只是弄不清那是什么。
“他到底醉了没有?”李然还在怀疑,于是,改了改生硬的表情,微微点了一下头,礼貌地说:
“行,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就是!”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从哪儿说起。
“你喜欢听歌吗?”他问。
“喜欢。”
“哦?刚才的小餐馆里放的那首歌你喜欢吗”
“很喜欢,我就是奔着那首歌才在那里就餐的。音乐有时能减缓人的很多烦恼。”李然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木讷,长久以来心情一直很糟,所以很久都没有笑过。
他似乎觉察到了李然的心情。
人类的表达方式,很多时候意会胜于言语,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抹眼神就可以看穿对方所有的心境。。
他从沙发上慢慢站起,一手捂着胃坐到钢琴前的凳子上,说:“我来为您弹唱一首吧,但愿您能喜欢。”
“谢谢!”看着他艰难的样子,李然问:“你……?”她本想问他行不,话到嘴边又觉多余。却已被他看出来:“我已经好多了。”
“这家旅馆还给客房配钢琴?”。
“不,因为我需要,就让这家旅馆的老板给我租了一架。”他轻轻地说。
李然再没说什么——心灵和精神的创伤往往比肌体之痛更折磨人,发泄便是慰藉。
琴声响起,歌声响起,李然陡然的振奋起来——他唱的竟是张敏的《故土》:
就是那红叶飞舞的秋天,就是那亘古绵延的群山,就是那淙淙的河流缠绕在游子的心间。
就是那凄呜如诉的寒蝉,就是那缕缕升起的炊烟,就是那黄色的土地斑斓了荒凉的梦魇。
哦,亲爱的故乡的婵娟,虽然你缄默在遥远的天边。对你的眷恋痴痴未变,一年又一年……
他的歌儿弹唱完了,她的意识还亢奋地流连在“故土”深情的原野中纵横驰骋。
“难以相信,竟有人把张敏的歌儿翻唱得这样好,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啊!好似张敏在眼前一般。”
“过奖了!”
“还甭说,你长得跟张敏也很像呢。”
他跟一会儿之前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着说。“是吗?别人也这么说……看来您以前也听过他的歌儿?”
何止听过,他是我唯一欣赏的港台明星。李然虽这样想,但还是说,“是的,常听!”
“他是港台一个很普通的演员,真正的名星可不是他那样的。”
“不,我认为,他不仅是歌星,还是位艺术家,真正的艺术家!”李然说,为了不使场面尴尬,她马上转移了话题。“听口音您不像本地人,您是……?”
一丝忧郁淡淡掠过他的面庞,“我是本地人,不过生长在南方,近来闲了,特意回来看看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