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远正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来家庙了。
那个时候,家庙稍显破败,后院十分促狭。自己在院中索然站立,那扇紧闭房门的主人,让丫环送出来一张纸,写着:
缘尽今生,郎君保重。
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觉得一府的压力都要把自己压得透不过气来,这最心爱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多给自己些理解和慰藉呢?所以,任性地撕了纸条,转身离去。
这一转身,就是二十几年。今日再来,恍如隔世。
邱远正慢慢走近家庙的庙堂,两个比丘尼也已经显了老态,见他进来,急忙上前请安。
邱远正还了礼,在祖宗牌位前上了香,默立了一会儿。
他有点不敢往后院走,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这么多年,除了当初那一时赌气,后来不是不愿意来,而是不敢来。因为没有勇气面对那一双伤心失望的眼睛,没有勇气看那梨花带雨的泪流满面。那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在邱远正踟蹰之时,一个人却飘然从后门走进来。一如往日般素净淡雅,一如往日般让他心动不已。
四目相对,二姨娘兰芬先是一愣,旋即便是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这么多年,她原本以为再也等不来这个人了,却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邱远正双目湿润,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到了了,只低低的叫了一声:
“兰芬。”
二姨娘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仿如永远不会停止一般。
二十几年的岁月如走马灯从脑海中掠过,瞬间胶合在一起,又变作无数尘埃。那些曾经视若生命的爱恨情仇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又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二姨娘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流淌,脸上却浮出微笑,轻声道:
“你来了。”
征西王府的书房里,一只茶碗被重重地摔碎在地上。司马征吼道:
“你们是怎么办的事!!”
裴青崖脸涨得猪肝色一般,支吾道:
“我没想到那张氏兄弟会认错人。”
“简直是饭桶!!”司马征狠狠地瞪着裴青崖道:
“他们老窝都让人家端了,却连仇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裴青崖低头道:
“那邱连桅甚是狡猾,跟张氏兄弟几次交手都是偷袭,只有张二带人去找邱连桅寻仇的时候有过正面交锋,结果还被邱连桅给杀了。”
邱连栋看看司马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虽然这次张氏兄弟失手,但是毕竟重创了裴青峰,这段时间裴青峰只能在宣隶府养病,工部的一应事务便无法插手,正好可以放心地在水灾治理不力这方面下手。”
司马征哼了一声道:
“要不是还有这点功劳,宁王早就把你们几个废物杀了。”
裴青崖急忙道:
“还请小王爷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向宁王多美言几句。”
司马征不耐烦地道:
“本来还想借这次机会让你们在宁王面前表现一下,现在倒好,简直是丢人现眼!”
曾阁老别院,朱辰灏听了司马征的汇报,并未像司马征担心的那样恼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句: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马征走后,赵京问:
“殿下,还要不要再派人手去干掉邱连桅。”
朱辰灏摇摇头道:
“先不急,这次虽然没有伤到邱连桅,但至少伤了裴青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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