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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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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长手托腮思忖良久后幡然醒悟道:“好像不是。虽然整个过程恶心得我不愿意回想,不过他没有真的危及到我性命。也许他真的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还有,我时有时无的内力也是他帮忙彻底贯通的。”

    “大概是吧。”莫离儿甩甩头想结束掉悲怆的心情,戏谑地盯着清雕,“那个温泉,我可以去吧?大老远的过来舟车劳顿腰酸背痛,不然文长帮我捏捏?”

    “出后门直走到一座凉亭,右转再走上五百来步就到。离小姐请自便。”

    莫离儿窃笑,任清雕拽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碰上文长还不是化为绕指柔。

    “哦,差点忘了曹妃要我问你,她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文长的。”这个问题莫离儿也老早想问了,碍于清雕的杀人眼神一直憋在心里。还好她不是猫,要不早被杀死一百次了。

    “这跟她有关么?”冷眼。

    “她早猜到你会这么说。她让我告诉你别忘了跟她的约法三章。”莫离儿哼了声,又好奇地探头探脑,“什么事情让你们大动干戈还约法三章这么严重?还有你们约了点什么啊?”

    “这跟你有关么?”继续冷眼。

    看起来有些事情可能一直是秘密了。莫离儿干笑三声,“好了我不问就是了。我乖乖去泡温泉,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说罢朝文长抛了个肉麻的媚眼。“爹说过年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回莫园蹭顿年夜饭。”这句才是正经话。

    文长抬头凝视屋顶上见方的天空,笑得温暖,“好呀。”

    云语朝歌、天涯水湄,唱的不过一出梦的传奇。

    谁阖眼?谁醒悟?谁的午夜梦见庄周?谁的庄周梦见蝴蝶?

    谁的蝴蝶醒来,发现人间多了些神仙眷侣比翼双fei,于是翩翩舞开另一出传奇。

    ——我们也来约法三章如何?

    ——你想怎么样?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那,一言为定。

    本节完

    在浩瀚无边的沙漠尽头,远远就能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它巍峨、壮丽、圣洁!当无私而热烈的阳光,将雪山顶那皑皑白雪融化成涓涓细流,再一点一滴注入沙地时,这里就有了一片温暖而肥沃的“阳光之地”;也哺育了一个世代居住在这的神秘部族——东桑。

    他们率领成千上万的沙漠民族,共同信仰世代供给他们生存的神冥——雪山“南木察”。

    东桑也成了神的部族、神脉的守护者!

    而每一代的东桑人都选出一名部落中最美丽、圣洁的少女,成为能与“南木察”对话,领受神喻的人。她必须拥有东桑本族的神貌:拥有一双如神脉湖般的绿眸、和圣“南木察”雪山顶上最耀眼阳光的红发。那么,她便是人们膜拜的图腾——法兰巫!

    雪山山谷,一直都有一对纯白的雪鹰驻守着。它们柔软而亮丽的羽翼,在阳光下、在白云间、在每一个盘旋俯冲的极速里,都闪动着耀人的光茫。它们最爱追逐猛烈的山风飞行,骄傲地向蓝天展示它们坚毅的羽翼。

    族人称它们为“圣鹰”。

    只有拥有一对来自“圣鹰”纯白雏翼的东桑少女,才是神选的“法兰巫”,才能住进神圣的“卡玛拉宫”。

    宫檐下总是挂着一串风钤,轻风袭过,它就会“叮叮铛铛”发出悦耳的声响。不论过了多久,不论世事有何变迁,只要有风,它就会不知疲倦地相互碰撞,唱着恒久不变的歌谣——

    “叮叮铛铛……叮叮铛铛……”

    ——受供奉的、受膜拜的,只是“法兰巫”这个名。

    真正的“我”唯一仅有的,只是等待……

    我在烛台下书写着。虽是夜深,空气中还是不依不挠地弥漫着闷闷的热气。太阳的威力到了深夜还是不肯因为落山而有丝毫减弱,反倒是幽蓝明静的夜空,能让我感觉出一丝凉爽的意味。星星离我那么近,还有月亮,明晃晃地挂着。

    二十年来,这样的夜晚是陪我最多的伙伴。

    在这宽敞空荡的殿内,一条条挡风沙的白绸,,一根根支撑屋顶的白柱,光滑洁净、透出丝丝凉意的白石地板……一切的白,在月光下,都仿佛被青纱包裹着,变得不真实起来——包括一身白袍的我。

    一阵带热气的风,吹过白绸账,吹得檐下的风钤“叮叮铛铛”直响;吹灭了烛台上的火星子,游出一缕袅袅青烟……

    我不急着去点燃,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在这沙漠尽头,在这守护“南木察”的东桑部落,在这神圣雄伟的卡玛拉宫里,唯有我,是可以享有一切最优越供奉的人。我住在万人敬仰的卡玛拉宫里,成为这里每个“南木察”信徙膜拜的图腾。可以操纵人的生死、或部落的存亡,而我必须为之付出的,也是整个的生命:童年的梦想、青春的岁月、甚至连我的快乐、痛苦……都必须一一隐藏,包括我的自由——我将从踏进卡玛拉宫的那一天,便只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唯有死,才能解脱这里的一切,才能离开卡玛拉宫。

    于是,我除了尊贵和神圣,便什么都不再拥有。当然,除了等待——等待我信徙的朝拜、等待发丝染上了白霜、等待时光将我一点一滴耗尽、等待黎明又变成黄昏时,又进入无休无止的下一个等待……

    风钤,响个不停。“叮叮铛铛……”这是这儿唯一可以不受礼数束缚的声音。

    我赤着脚,走向白绸后的阁楼。阁楼上仍是我看惯了的白绸,层层、叠叠,连同我宽大的白袍和泛红的长发一起,被热风卷得狂乱地飘舞着。

    我站在整个部族的最高点,和远处的“南木察”静静对望着。那座千百年来被整个沙漠民族视为神灵的大雪山,在月色的映照下,仍是那么威严尊贵、神秘而不可侵犯。它拥有人类无法估量的破坏力,却也能创造出生命的源泉、沙漠上最最珍贵的财富——水。

    东桑人坚信:有个人是连接“人与神”的阶梯,拥有开启神之门的力量。

    东桑人也世代寻到这样一个人,然后像神灵一样供奉她。她们代代替换,到我身上已不知是第几代了。

    他们也给我们一个名,不论几代都只得一个名,具有和神一样的权力,像“南木察”一样受膜拜……

    我们是人化了的“南木察”。他们叫我:法兰巫。

    我并不是一个在部落里长大的孩子。

    从我有记忆开始,便已经生活在一个繁华热闹的现代城市中。我是孤儿院代领的孤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心的人家肯收养我,因为他们不能接受我的模样:我有一双碧绿的眼眸和一头泛红的卷发。这碍眼的“怪异”,便让我自得其乐地在孤儿院“安家落户”了。好心的院长给我一个名:东方。——因为我是在城市东区的方圆广场被发现的。像这样有趣的名字在院里十分普及,到现在我仍记得的有“商一”——他是在商业区的一字街被捡回来的,还有“北里”——不猜也知道,那肯定是在北区的里仁道被发现的……

    这些奇怪的名字成了孤儿特有的、也是将来寻找生世的线索和终生的印记。

    我们一起许愿:长大了,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家!

    印象里,那一双双肥瘦的小手、一双双信誓旦旦的眼睛,都常在我梦里闪现。

    而我真正去履行那个诺言,则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距离今夜,不多不少——整好二十年。

    ——记忆将我带回。我是那个年轻、冲动的主角。

    寻家后悔过吗?或许。

    可如果真的不寻呢?我想,我会更后悔。

    二十年前盛夏某城市

    “已经是第二十张生日卡了,终于等到这一年了!”我默默地想。习惯性地把卡翻到背面,熟练地背念出那一串地址。“没有一点改变!”我有些气恼地摇摇头。依然寻不出任何线索!

    两年前,我就找到过那地址所处的杂志社。好不容易见到总编,他却比我还要茫然。我厚着脸皮翻出自己的一大堆生日卡和随卡的提款账号,看得出,他也吃了一惊!告诉我这的确是杂志社的账号,而且这一个分号,还是杂志社的老总独立设置的。看来,这是我探索身世的唯一线索了!

    我,东方。在“圣心孤儿院”长大。可能是由于我的“怪”,我从小都是沉默而不善言谈的。

    高中毕业那年,我竟是孤儿院中唯一可以上大学的人。这既不是因为我的成绩特优或是什么别的因素,只是因为我从入院的第一年起,每年都能收到一张一模一样的生日卡及一张全年使用的提款卡。十八岁以前,我都毫不知情,一直由院长代管。成年后,院长就把以往的十几封贺卡统统交回我手上。每张卡片上都没有署名,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始终不变的“幸福、祥乐”四个字,却总是能深深打动我、吸引我。仿佛蕴育了切切的情意。也是从那时候起,不论有多困难、多遥远,我都铁定了去寻家的念头。此时,这个念头于我,已比生命还更重要。

    院长带领我穿过后院那长长的林荫道,周围是绿色的草坪。衣服上还留着同伴们和我告别时,相互拥抱滴下的泪痕。看着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想到自己的即将远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很快,我们来到了贮物室。院长拿出钥匙,静静地看着我:“东方,在我开这门之前,有些话要问你。”

    “院长?”我看到平日里对我最慈祥不过的院长眼中,闪烁着慎重、严肃的光芒。

    “东方,每个要离开这里的孩子,都可以要回他入院时随身的物品,大半都会去寻找自己的家人。你也一样,是吗?”院长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

    我低下头,看着如今已和院长一般大小的手掌,毫不犹豫地答道:“是的,我会。”

    “如果你找不到,或者找到的不是幸福、不是你想要的,那么,告诉我孩子,你还要进去拿回那些东西吗?”

    我知道,她只是善良地希望每个在这里的孩子,都能像任何普通人一样过正常、幸福的生活。可是,寻家的念头像是注入到我身体内一股无穷的力量:“是的,我不后悔!不论结局幸与不幸,我都会全身心地去领受、去面对的!”

    院长抬手抚着我的长发,微笑着说:“去吧!每个人都要去面对自己的人生,相信‘勇者无惧’!”

    火车呼啸着在山脉间蜿延穿梭。看着车窗外瞬间闪过的景色,我越来越不知所措了。

    杂志社的老总始终不肯露面,而我将近一个月对总编的苦苦逼求,才知道那老总在二十年前,是新闻界中专写西部风情而闻名的老一辈记者;而他也刚好在二十年前从西部某一部落采风回来,便执意隐退,办起了这个杂志社。关于那次采风,却到如今也只字未提。

    我确实不能明白,自己为何在听说了这一切后,便毅然联想到自己身上。特别是当我看到他隐退前拍摄的一些西部风景图片后,更是感受到有种无形的引力:图片上,沙漠中的驼队、草原与静湖、白云与雪山之间,有某种力量牵引着我,仿佛有些东西是在等着我的到来后,才会发生的……

    “小姑娘,你旁边有人坐吗?”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慌忙挪开了旁边唯一的行李袋。

    “你在想心事呀!”声音又传来。

    我抬头一看,对方是一个扎着头巾的老婆婆。看样子,不像汉人。特别是下凹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我一路西下而来,也见了越来越多的异族人,所以倒也不觉奇怪。

    她和善的语气令我觉得亲切、放松,便歉意地回了一笑。

    “唉呀!这是你的‘腰翼’吗?”她忽然问。

    “腰翼?!”我惊讶得说不出话。不错,我手上确实拿着一对小小的纯白色羽翼,用一根红线相连着。事实上,这是我从孤儿院中领回的唯一物品。我也为这奇怪的东西查阅了很多书籍,却都没有任何记载;我也试图从羽毛质地上寻求答案,但,除了知道它是飞行动物的皱翼之外,仍是一无所获。可是,竟然在此刻、在途中,一个陌生老婆婆居然轻易叫出了它的名字!

    “噢,我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种‘雪翼’了!”老婆婆从我手中接了过去,高高举了起来。

    对着阳光,我看见她脸上竟露出一种尊敬、近乎膜拜的神情!我迷惑了。

    阳光照耀下的羽翼显得非常柔软,并且透明,洁白的羽毛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变得发黄,反而被阳光照射出一层淡淡的白金色光晕,每一丝绒毛都被照得一清二楚,正随着微风轻颤着……

    我相信,只要风再稍大一些,它一定会在阳光下飞翔而去……

    “法兰巫!圣巴拉多!”异族老人目光激动,她虔诚地仰拜着这对羽翼,口中喃喃不休地重复着这句像咒语似的语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惊得心跳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呆呆瞪着那片呼之欲出的“雪翼”。

    异族老婆婆虔诚地将羽翼缓缓放下,双手轻捧着放在自己额头上小心地碰了一下,仿佛在施一种尊贵的礼节。然后,眼光才慢慢转向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想要问、要知道的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只急急地张大着嘴巴。

    老婆婆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不是汉人?”

    我瞠目结舌……

    她接着说道:“你不是!你穿汉人的衣服,讲汉话,可是你的眼睛……”她紧盯着我:“还有你泛着红色光茫的头发……”她停住说话,双眼深深地瞅着我。

    我忽然感到有冰冷的寒意,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些。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应,立即收回了眼光:“噢,我不过是在仔细辩认,因为我的确要必须看清楚。”她歉意地笑了笑:“现在,看清楚了。你是东桑人。”

    这太离奇了!我竟被认做一个从未听过的民族!“东桑?!”我重复。

    “是的。你这如神脉湖般的绿眸,圣南木察雪山顶上最耀眼阳光的红发,是最地道的东桑人特征。现在,有这特征的东桑人在东桑本族部落都很难再看到了。”老婆婆不容置疑地肯定道。

    我精神一震:“我是东桑人?你确定?”

    异族老人撇撇嘴:“你知道,本地东桑和异族通婚就会使后代失去这些神貌。而在东桑,本族是受人尊敬的。也只有东桑本族才能担任神职、为神尽责。”

    我连忙插嘴:“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东桑人,那么,我的父母就都应该是红发绿眼的本族了?”

    “那当然!”老婆婆摊了摊手。

    我急忙拉住她,指着羽翼:“那它呢?”

    老婆婆再次虔诚地举起羽翼,让它迎着阳光:“东桑部落是神的部族。只有东桑部落的婴儿,才能得‘南木察’的允许,在他(她)的腰肢上,用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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