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很是应景地,笑歌想起了这首诗。
除了不见桂花落,这时节离春天也还有点遥远之外,拿来形容此时她们身处的环境,真的是相当贴切。
当然,她们之所以闲,并非因为觉得搞定了紫因就再不会有旁的麻烦出现,而是……
很不幸的,经过歌反复确认之后,虽不敢相信可也没办法否认:这,正是一起集体迷路事件。
“都说我最近背得很,叫你不要跟来的嘛!”
绕了快两个辰了,那棵标志性的苍天大树还是不见踪影。笑歌纵是铁人,扛着内伤走了那么久,想再撑面子,身体也不允许。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树低声抱怨。
“要不还是等天亮再找吧?”韩尤嘉眼默不作声的夜云扬,脸上也露出些疲态,“摸黑乱闯也不是办法。”
红笑兮毕竟年纪小,哭累了,一早跑去会周公。夜云扬把他抱下来,他也没醒。
看把身子缩成一团。梦中犹自微颤。显是受不了这夜里地寒气。笑歌只得脱了嫁衣把他裹住。招呼韩尤嘉坐下。查看一回伤口。不由得叹了口气。“嘉姨。等天亮你就带笑兮下山吧——别进城。往西三十里有个村子。那儿地人世代都以采药为生。 觑见她腰间缠着地九节鞭。鼻子一酸。这等不着边际地安慰话却是再说不下去。不忍再看那深可见骨地伤口。重把布条缠好。悄悄抹了抹眼角。
“不碍事。在江湖混不都这样地么?谁都会有这么一天地。要不是你拦得早。那孩子也手下留情。只怕……”
韩尤嘉挪了挪身子得她近些树偏头望着她笑道。“嘿。小孩子家家地。苦个脸做什么?你家嘉姨我福大命大等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过上安稳日子了。我可就靠你们养着了。到时候啊。我天天闲着没事就吃吃喝喝就领着孙子孙女儿出去溜达溜达……啧。这等日子可真是想想都美得慌呐!”
一番话弄得笑歌又是心酸却又忍不住想笑。将头靠在她肩上。轻声娇嗔“八字没一撇地事都能说得跟真地一样……嘉姨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呢。”
这个天塌下来都能当被盖的乐观主义者,是将她从穿越带来的消极情绪中拯救出来的人。与其说是长辈,倒更像是朋友。和她那个脑子一根筋的老娘安水翎一碰头,惹是生非的本事不下柯语静和红笑兮。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比起那个“温文儒雅”的授业之师何季水歌同韩尤嘉更为亲近。
两人有伤在身,早是累得不行夜云扬一声不吭就不见了踪影,她们生怕还会有突发事件敢轻易睡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陈年往事,借以抵抗倦意。 夜云扬突然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怀里还抱了满满一堆干柴枯枝。二话不说往旁边一扔,摸出火折子就要生火。
“别!这火生不得!”笑歌吓了一跳,忙出声阻止。看他诧异地以目光相询,韩尤嘉也是一脸不解,她只得含糊地道,“我们这可是在逃命啊。若是火光把人引来,咱们可就谁也别想走了。”
“你既然舍不得了结他,这会儿何必又怕这怕那?”
夜云扬冷笑一声,燃亮火折。笑歌急得爬起来就去抢,被他轻松躲过,一时脚下不稳,差点摔个嘴啃泥。
眼看着他把火苗往枯枝底下凑,笑歌真正欲哭无泪。来不及思考,话已顺嘴溜了出来,“呆瓜,你快停手!要是让瓜洛的人发现我们进了翡翠山,我们真就得死在这里了!”
韩尤嘉惊得睡意全消,夜云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笑歌心知不说清楚,那楞头青铁定还会再来一次,只好实话实说,“你们当这儿是寻常地方吗?这儿可是瓜洛人祭拜贼母娘娘的神山!要是不经允许就擅自闯入,被抓住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知道还往这儿跑?”夜云扬不以为然地道,却还是收起了火折。不愿跟她离得太近,隔着柴堆坐了,可又忍不住要偷眼去看她。
“所以才叫你们不要跟来的!”笑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坐回去,揉揉发闷的胸口,又道,“等天亮,你们赶紧下山,该干嘛干嘛去,用不着管我。我的画像早在各县府衙备案,就是出得了瓜洛,被抓回阳鹤也是迟早的事,你们跟我混在一起没好处。”
韩尤嘉没吱声,夜云扬也自顾盘
。笑歌只当他们是默认了这种安排,不禁暗暗松了默令睡意更加难以抵挡,加之背上竟似有股热量渐渐扩散至全身,她迷糊了一阵,终是捺不住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某棵大树旁,有人静静地伫立。身形与黑暗融作一体,难分彼此。惟一双桃花眼烁烁,蕴了柔和笑意,也透出几分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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