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午如夏,傍晚转凉,晚间落霜——瓜洛的冬。
同长歌村地势相仿,山阻隔了雪的进犯。夏天不会太热,冬天只有夜晚寒凉,一年四季都如此,生活在这里的人也总是懒洋洋。
远离都城,不受权势争夺的影响,似乎与世无争,日子恬淡。但,只有笑歌知道,这一切仅是假象。
她曾是啸云山寨的大当家,鼎鼎有名的山贼头子。北地的贼情究竟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
北地十七县三十六乡一百四十四村里,颇具规模的山贼共有六路,小股贼匪无数。
六路山贼中,以云山寨实力最强,是以其他四路均在数年前归顺啸云山寨,顶着红氏林业集团的招牌干起了正当营生。唯有一路,仅是合作性质。靠着晴明红府的情报偶尔出动,无往不胜,所得利润上缴一成予啸云山寨,另外半成则会秘密投进翡翠山中一处“无底洞”,用以供奉“贼母”。
而这一路强人,正是这瓜之民—不是其中的某些人,而是全县。
平时日出作日入而息,一得风声,除老幼留守外,几乎是倾巢出动,无论男女皆彪悍如狼。县令吴亮,曾受北郡王数次嘉奖,“安平之县”的题字就刻在衙门前的大石碑上。但,谁又想得到,他正是那带头的狼王?
因着们打劫的对象特殊,红奇骏也无法确定每次得手的数目,这才让笑歌当了瓜洛县三年多的“贼母”——柯戈博会暗中为她安排退路,她这等心计的人,又怎会当真拿自己去赌? 趁这间隙。笑歌才有机会喘口气。凭窗眺。入目地只有黑暗。手里那朵醉心花已残破不堪。她却犹凑近鼻尖轻轻嗅着那惑人地芬芳。
要时时面对一颗不定时弹有这个。恐怕她下午时就已经崩溃。这一朵。是用来定神。已被她塞入枕头中地那一朵。则是……
她无声地发笑。却没有得意之色。
这样地紫因让她感觉很陌生。很可怕。她从没想过这个倾城绝艳地少年地心理竟会扭曲到了如此境地。
对他。已经没有了疚意。哪怕他温柔相待。笑言凿凿。她也只是害怕。
想念离弦和柯戈博。想念平静地生活迫不及待要逃离他。可每每忆起他自毁容貌地一幕。她心底便会有种不祥地预感浮现。总觉得事情似乎会变得更加糟糕。更加让人无法意料。
醉心……笑歌转动着花儿,嘴角牵起丝讥诮。种这样的花,想要醉的是心,还是人呢?
想得正入神,冷不防一双手自后而来环住了她的腰。清爽的气息合着体温一起涌过来,令她背脊一僵。下意识就要赏他一记反手拳,手挥到一半却又慢慢地放下——若想活着离开,最好不要以卵击石。
紫因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桃花眼里刹那间起了微澜。下巴轻抵在她头顶,阖眼沉默良久,忽低声呢喃,“你走了之后……有没有想过我?” “真的不想吗?”他轻叹,无奈又忧伤。像是要抓住一点什么又急急地说下去,“可我醉倒在你家门前那天,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你却还是带我回去了……”
是啊是啊,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可怜的小绵羊晓得是装死的大灰狼!
笑歌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去掰他手指反而连双手都被扣住只得生硬地道,“知恩图报而已。在刑部你没冤枉我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
紫因的手臂一紧,伏在她颈窝处久久不抬头。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一点点?”
“一点点点?”
真他那啥的执着!温热的呼吸挠得笑歌全身不自在只怕他继续“点”下去,咬咬牙,声若蚊,“有那么一丁丁点……”
“多大的一丁丁点?”闷闷的声音,却有了点欢欣。
笑歌差点给郁闷死,边在心底大骂圈圈叉叉,边竭力忍住暴打他的冲动,随口道,“大于蚂蚁,小于蟑螂——你自己斟酌。”再继续这种白痴对话,她连局都懒得设了,直接要杀要剐随便他!
“还好,不算太少。”
他轻笑,似乎这样的回答已叫他心满意足。声音里隐隐带着鼻音,有温热的东西慢慢在笑歌的肩上~开。明明不烫,笑歌却忽然觉得心头一颤,握紧的拳头也轻轻松开来。
紫因没有抬头,隔了好久,又问,“那霄呢?你想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