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夜云扬照例在院中打拳。陆仟远远观望,眼神照例鄙夷。
夜云扬已稍微习惯了有人旁观,可偶尔瞥见那不屑的目光,还是难免一时混乱,踏错走位——陆仟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疾打出数道指风,逼他退回正位,口中还淡淡讥讽,“姑爷,您这么打法,这套泼风拳就算是白瞎了!”
听他张口便叫出这套夜家拳法的名称,夜云扬的心底陡地一震,但被这般嘲笑,忍不住便有些恼,“那我该如何打?”
陆仟轻蔑地瞟他一眼,一跃掠来他身旁,“姑爷瞧仔细了!”居然真的拉开架势,舒拳展腿,舞得是滴水不漏,虎虎生风!连自小勤练此拳法的夜云扬也不禁叹为观止。
一套拳打完,陆仟收势纳息,拿眼觑住他,唇角笑意蕴进些得意,“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立如鹤;站如松,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转如轮,缓如鹰。动中有静,静中有动,重而忌狠,缓而忌温……”
淡淡一瞥他,又笑笑地搭上一句,“步不稳则拳乱,步不快则拳慢——步法乃是基本,我看姑爷还是先练好这个再说吧。”
竟是把他当做初学者一般教训!夜云扬立时气直冲头顶,方才那点敬意也不知所踪,“看来仁兄对这泼风拳大有研究,不如我们便切磋一番吧!”
陆仟却不应战,只嘿嘿一笑,“姑爷见笑了。我陆仟自十八年前便改习刀法——要论杀人,当然还是刀来得爽利……”
“十八年前?”夜云扬蒙了——这男人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难道自娘胎便开始习武?
陆仟自报家门,却没得着意料中的反应,不禁皱眉,“姑爷行走江湖没多久吧?我收刀已有八年,难怪姑爷不知……”
正要将名号报上震震这傻小子,却听院门那边一声阴沉低喝,“陆仟,你话太多了!”
陆仟止不住浑身一颤,垂首默默立去一边。夜云扬诧异回望,却见金总管正引着红笑歌进来——两个人都神情自若,仿佛方才的低喝与之无关。
“这么早就出门?”夜云扬回过神来,慌忙拿袖子抹抹脸上的汗,“可我还没……”
“没事。你去换衣服,我等你。”红笑歌难得和气,还笑笑地走去花坛边,伸手去拨那鼠尾草。
夜云扬挠挠头,瞅了陆仟一眼,果真回房去更衣。金总管见门阖上,温和笑脸蓦地一收,眼底就荡起丝冷意,“陆仟,可是在隐庄住不惯,非要做回老行当才舒心?”
陆仟噗通一声跪下,满面惧意,“大小姐,陆仟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行了,金总管。”红笑歌不耐烦地起身,“你那苦肉计少在我跟前使——每次都来这招先声夺人,你嫌我还看得不够多?”
金总管干笑着摸摸鼻子,“大小姐英明!”又冲地上的陆仟一瞪眼,“还不起来!叫你少惹口舌是非,偏不听!都快四十的人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难道顶着张娃娃脸,你脾气也能跟毛孩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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