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还未反应,身体已直接迈着宽大的步伐走向殿外:“去长乐宫!”
“陛下——”秦风赶忙叫到,前面的人却执意前行,他只好立刻站起,长臂一揽案上的外衣,向那疾行的人奔去。
长乐宫
“董侍中,听说陛下今日早朝想要封你为候?可有此事?”长榻上的老年妇女不怒自威,面上平淡的望着那跪地极其貌美的少年。
“禀太后,却有此事。”董贤恭敬的回道。
“哼。”头领处传来冷哼,“以色侍君!”不屑的话扑面而来,董贤只是皱眉,,面容依旧恭敬淡然,竟不知是默认还是是无声反驳。
傅太后也只是看了看他,也不计较,又出声道:“董侍中在大病期间随侍在陛下身旁,想来对陛下知之甚之……”她顿了一下,面上突地肃然:“陛下近日可曾出宫?!”
这问话一出,董贤身子陡然僵住,面上却极力平淡:“禀太后,陛下一直居于宫中,从未出宫。”
恭皇太后面上冷然,凌厉的目光直直看着跪在正殿中的人,片刻,她手带金指套的左手重重拍在身边的案桌上:“董侍中,好大的胆子!”步摇金翠随着那妇人的怒气的脸上颤动。
董贤跪在地上一动未动,低垂着睫毛。
“不过一个男宠,竟敢欺骗哀家!”恭皇太后怒气的眉头挑高,面容紧紧崩住,眼中满是不屑的紧盯着那姣好的让女子羞愧的面上。
“臣不敢。”他依旧恭敬中透着淡然,只是那广袖下的双手紧紧握住,头顶上人不屑鄙夷的目光仿佛直直透过发梢、皮肤,扎在他的心上。
“你……”恭皇太后敢要再说,突地外面传来太监的传报。
“皇上驾到——”
暗黑的龙袍仿佛宫外无边的夜色袭来,刘欣背着手,面上冷然中透着笑意。
“皇祖母,怎的这么晚了还召见外臣?”刘欣似是惊讶的看着跪地低头的董贤,笑着对着端坐于榻的恭皇太后道。
“皇上啊……”恭皇太后面上的怒气陡然消失,亦是笑着看着那明显是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哀家闲来无事,想来问问皇上身边的人,关心下自己的孙儿,皇上大病初愈,哀家甚是担忧。”
“谢皇祖母关心,孙儿已是大好。”刘欣亲切的走到恭皇太后身边,在她案桌另一边坐下。瞟了董贤一眼,似是心情极好,又笑着对着恭皇太后道:“皇祖母,董侍中不过一介内侍,怎么会知道孙儿的情况?皇祖母若是想知道,怎么不去问孙儿?!”他面上满是笑意,却不及眼底。
“欣儿,皇祖母还真有一事要问你……”恭皇太后斜长的丹凤眼瞥了一眼那跪地的人,笑意盈盈道:“刚才皇祖母与董侍中谈论你时,董侍中似是说道皇上近日曾经出宫过?”
她的话不是疑问,竟是无疑的肯定。
那跪地低垂的人汗水早已湿透后背,再听这样的话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握紧的双手竟也无力,眼皮沉重带着些愤然。
刘欣陡然转头看向跪地的人,狭长的双眼眯起,眸中竟似带着责备和不明的东西。那跪地的人自也是感到那陡然投到自身的目光,却不力反驳,只是依旧低垂着双睫,心中如堵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