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但听对面阵营中一位清癯高挑、皓首朱颜的老者朗声道:“他是燕山无梁观观主胡玄风,素以破玉掌称雄幽燕十六州。没想到这个牛鼻子竟然冒充病书生向晚辈偷袭?真是越活越没劲了!”
胡玄风见有人识破了他的行藏,索性取下脸上戴着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面具。但见此人面容精瘦,须发稀松,双目凹陷却炯炯有神,年约七旬上下。他手指着揭穿他身份的老者怒声道:“邵一鸣,你既然认出了贫道,咱俩也该算一算三十年前的那笔帐了。”
天生没想到站在谢时雨身旁的那个身着鸭蛋青色长袍的清癯老者就是赫赫有名的千山梨花剑邵一鸣老前辈,不禁肃然起敬,向其抱拳摇施一礼道:“原来邵老前辈也到了黄山,晚辈张天生这厢有礼了!”他道罢转头,面色一变,冲胡玄风怒声道:“姓胡的,你为何要冒充家师暗害在下?你把家师怎么了?要不说清楚,在下立取你的狗命!”
胡玄风早就听说过张天生的大名,虽知其不好招惹,但心中并没把这位后起之秀放在眼里。不过,方才他偷袭一掌,并没伤着张天生,不禁让他暗生惧意,深知自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但又丢不起颜面,故而转移攻击目标,向邵一鸣挑战。没想到张天生不肯放过他,仍不依不饶地非要向他讨说法,明知不敌,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充好汉。但听他色厉内荏地道:“小子,休要口出狂言!你虽然名噪一时,人人惧你三分,但贫道也不是泥捏的,难道怕你不成?你那个病鬼师父已落在贫道师侄手里,你若是不想让他活在世上,尽管冲老夫出手好了!”
天生闻言暗吃一惊,脱口道:“你师侄是谁?家师怎么会落在他的手里?你们把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但听胡玄风道:“当今江湖上能与你抗衡的只有飞鹰帮帮主李三太,三太便是贫道的师侄。令师和他的几个朋友昨天晚上就都被三太给擒获了,现关押在极隐蔽之所,你待怎样?”
天生冷笑一声道:“姓胡的少在这里狐假虎威地胡说八道,李三太在天都峰上已被炸成了肉末,飞鹰帮也已土崩瓦解了,何必还为他吹大气?阁下若是识时务的话,请告诉在下家师被关之处,在下或许能饶你一命!”
胡玄风闻言哈哈大笑一阵,笑罢伸手一指身旁的一位身躯庞大,着一袭金黄锦袍,头罩金黄面具的神秘客道:“贫道师侄就站在这儿,他根本就没上天都峰,怎么会被炸死?”他又摇指北边的阿兰泰道:“那个蒙古鞑子笨得像头蠢猪,他炸死的不过是贫道师侄的一个替身而已!如今,他得罪了整个江湖人,休想能活着回阴山去了……”
天生闻言大吃一惊,伸手摇指那个身着金色锦袍的蒙面人道:“你果然是李三太?你没被炸死?”
但听那蒙面人冷声道:“你小子没死,老夫怎么会死呢?”他也遥指北崖那边阿兰泰又道,“今天,老夫戏耍了一番蒙古鞑子,给他设了个自掘坟墓的圈套。他钻进去了,休想再钻出来。虽然本门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很值。因为,他让老夫真正认识了这个狗鞑子的狼子野心。”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座松林峰才是真正比武论剑的风水宝地,而聚集在此的也都是当世真正的英雄豪杰。谁能力拔头筹,谁才佩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天生没想到李三太竟敢有恃无恐地向当世顶极高手叫板,不知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因惦念恩师之安危,又心系碧云的伤势,并有满腹心事又不能在当下一一释怀,一时按捺不住满腔郁闷,遂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啸。啸声如龙吟虎啸,绵绵不绝,震得山摇地动,云迷雾罩。这当儿在场所有高手没有一人不盘坐于地,手捂双耳运功抵抗他那震耳欲聋、气贯长虹的啸音。忽听一阵琴箫合鸣,不禁让他猛然清醒,啸声戛然而止。抬眼四望,但见东边婉秋泪眼婆娑地遥望着他吹着碧玉箫,西边鸾飞仙子也盘坐于地,脸色苍白地挥指抚琴。箫音低沉,似冬雷滚滚;琴音激荡,宛如钱塘怒潮。她们是利用琴箫之音来抗拒着天生的龙吟虎啸以求自保。寒烟和青青两人不知何时竟坐在碧云两侧,紧闭双目,各抓住碧云一只手,正以自身功力暗助碧云疗伤和抵御天生所发出的啸声。再转头扫视在场群雄巨魔,个个都盘坐于地,满面涨红,头顶冒着腾腾热气,都在运功调息着,状况狼狈不堪。心中暗忖:“多亏自己及时止住了啸声,倘若再延长点时间,虽然能震毙几个仇家,但也会殃及到自己一方的亲人。”他想到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再抬眼望去,见众人仍然盘坐在地调息着气血,一种灵感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豁然醒悟,知是其方才所发啸音产生了巨大的杀伤力,给山顶上所有的人造成了一定的内伤。但见他霍地腾身而起,直扑到李三太面前,骈指向其前胸七坎要穴点去。他以为李三太正在调息气血,绝对逃不过他的拂穴指。倏然,李三太宛若飞鹰般冲霄而起,盘旋在半空之中,双掌频挥,兜头向天生拍击,掌风强劲,奇寒彻骨,立将天生罩在一团寒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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