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帅哥大哭了一场,没想到哭完,突然看见新姑娘儿的红盖头,猛地有了个想法。‘野人不是想找个女娃娃吗,我也装作个女娃不就成了!’想的也是,那野人若是对王帅哥的新姑娘儿起了意,未必不对其它女娃娃有心。‘只要能够找到这野家伙的窝,看我不好好收拾他。’王帅哥一边想一边动起手来,寻个僻静处把自己好生打扮一番。刚好带了在外的薄被子,把那被面子扯下来,裹成一个长裙子的式样。又包了包胸,垫了垫屁股,从远处看着像似女孩儿,悦人眼目就行,末了戴上那个红红的大布盖头。”
“再说那个动了邪念的野人,虽说把人家的新姑娘儿抢回了‘家’。哦,不是家,是个野人洞。但也还没碰到别个半根毛。原来,当他正打算蹂躏她时,那姑娘手头不知拿个绣花针,还是什么小剪刀,反正把个野人哥哥扎得横竖都是血印子。要晓得这山里的女娃娃也不是吃素的,自来有几把力气,平常在家砍柴、下力都是能干的。据说还有些女娃娃出外,也是能抓个麂子,或是降服个豹子的。这新姑娘儿也是个烈女子,一边拿个武器防身,一边又哭哭啼啼,让你野人哥哥没得安歇。没办法,野人哥哥只得出洞透透气,临走又是把洞口抱个大石头封着。这野哥哥一边走一边想,到底女孩是人家的啊,不似自家的轻省。边走边想,把个野人的郁闷洒一地。猛然间抬头,‘哎哟,不得了!今儿个我这野人,恐是走了桃花运哦,那不是又一个人家的花姑娘嘛!哦,不对哦,不是人家的,你看这个女娃娃,明明是一个人走路的嘛!不像前头那个凶家伙,人家有一大帮子人。所以连我这个野人抢来,也不得降服她。若是这样一个不属于别人家的姑娘,那不也就是个野家伙了嘛!和我这个人——野人,岂不是一样!呵呵,呵呵呵!那不是很般配嘛!你看她那个左顾右盼、悦人眼目的样儿,还盖个大红布,恐怕生得比前一个更好看哦。送上门来的,我野人还不要吗!’于是这野人哥哥心急如焚的,又将一个新姑娘儿扛回山洞。那王帅哥机灵得很,一路记到野人走过的路、爬过的坡。进到山洞,也早看到自己的新姑娘儿,在角落里哭哭泣泣。王帅哥心下暗喜,乘着野人把自己放下肩来,从大红盖头偷看,野人正要回去推石头封洞。他便猛地从长裙中抽出家伙,照准野人的后腿就是几刀。那野人哥哥本来正高兴,一心想着自己的事还没办,却不想被这新来的姑娘放倒。看来这女娃是个女汉子,比前个更烈些哦,索性是长刀硬砍了。一时痛得只叫唤,又是伤在后腿上,想爬起来,却挪不动。只能干瞪眼,望着又一个新姑娘儿,牵着前一个新姑娘儿,欢喜喜地逃走了。”
“这事以后,传说那丛林中的野人,都害怕再打劫新姑娘儿了。也有人说,若是你被野人逮到,只要你在他面前,抽出个大红布,或是个大红绸子,多晃上那么一晃。保准,野人以为新姑娘儿又来了,被吓得呱呱叫,一溜烟地飞跑走了。所以说,这野人的第三怕,就是新姑娘儿了。”
公主细细听完老船公的讲述,不禁觉得王老汉甚是有趣。末了,还对船外这看似荒野的深谷老林,有了几分向往。“王老汉,你说这野人,生活在大山老林,岂不是自由得很多哦!不像我这个公主,坐船只能呆到船舱,靠岸必须进王宫,出门有人跟着,在家多人守着。好不自在啊!”公主叹道。
“说到自由,那倒也是。虽然我老汉对野人的生活,晓得的不多。但像我们这些老百姓,自小吃喝在山林子,在公主眼里,也不过是个野人罢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了老林,好像撒子山珍海味也都有了。凡人草根嘛!有了山林,好似依了靠山,活着有底气,死了也有个安埋之地。正如创造世界的天帝老爷儿,在造出第一对夫妇时所揭示的:人,本是地上尘土所造,活着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死了就要归给尘土。因为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我们这些‘野人’,生于高山厚土之间,俯仰一辈子不过几十年光景,靠着山川老林有了自由之躯。你要说那种精神灵魂需求,倒也在这大山大林里得了安息。我老汉今年已满一个甲子(六十年),到这把年纪,吃的、喝的、儿子、孙子也都有了,照说也得了一世的安慰。但也常常望着这山那山,看看茂林修竹,我也想:人,到底图个撒子?虽说,我在这山林也无大病大灾,操着个来去如风的身子走南蹿北、跑山闯滩。到头来,两腿伸直、眼望青天,还不是神游魂外、呜呼哀哉嘛!若说自由,山中倒也有阴晴日、连天雨,庄稼都怕石缝地、干旱天,老汉更惧家中不稳、人畜闪失。人活在世嘛,总有个生老病死、哎呀呼天,总也嫌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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