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辞不太习惯陌生人的亲近,见温丛薇态度亲密,却也不好抽出手,两人寒暄着往里而去,半路迎头碰上温漱流,温漱流避到一旁行礼,温丛薇笑道,“十三哥,今儿我可是请到行家来鉴赏那幅字,都不是外人,十三哥不如一起,也好知晓知晓女儿家未必就比不上男子”。
温漱流洒然一笑,“那为兄就却之不恭了”。
舒莫辞看着他兄妹做戏也不吭声,随着进了一座水榭,几人围着罗汉床团团坐下,面前的矮几上果然铺着一幅字,却是梅花篆写的两行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舒莫辞看的好笑,温漱流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要她评判他写的梅花篆?如此她倒是不好教他失望了,微一沉吟,伸手指向“夫婿”二字,“这两字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还需斟酌”。
温漱流双眼放光,“舒世妹的意思是其他都已得其神?”
舒莫辞失笑,“其他么,短短两个月时间,温公子能将梅花篆写成这样,远胜莫辞许多,莫辞却是不敢下断语的”。
温漱流也知道实情如此,倒不失望,只殷切看向舒莫辞,“舒世妹,其实这次请你来,还有一事相求,当日文昌侯送来一本梅花篆帖,温某十分感激,只温某听说先文昌侯夫人留下的并不止一本帖子,不知其余能不能也借温某观摩一番?”
舒莫辞看着他期盼真挚的目光脱口问道,“温公子五行缺水?”
“五行缺水?”温漱流没想到话题怎么突然就跳到了五行缺水上,愣了愣才道,“没听说过”。
舒莫辞回想着前世钟氏一遍又一遍在自己面前说舒月涵如何俏皮的问温漱流是不是五行缺水,否则怎会取这样一个名字,让温漱流一见钟情等等,嘴角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五行不缺水,温公子怎会有那样一个河水泛滥的名字?”
舒莫辞淡漠优雅,笑意很少能蔓延到眼底,顶多也就牵牵嘴角,温家兄妹倒是没看出舒莫辞的讥讽冷意,温漱流被她问的一愣,哈哈笑了起来,这长安谁不知道枕石漱流高士之风的温漱流,想不到竟让她误会自己五行缺水,倒是稀奇。
温丛薇也笑了起来,“舒妹妹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十三哥可不是五行缺水,还缺的稀罕”。
舒莫辞拿起方几上的毛笔,蘸了些未干的墨水,提起袖子,她今天穿的是广袖鸾衣,写字不方便,只好略往上提了提,露出一截雪白莹润的手腕来,温漱流一眼扫到只觉心头猛地一跳,忙垂下头拿起墨块,那雪白莹润的腕子却还在眼前晃荡,让他几乎抑制不了握上去的冲动,温漱流闭了闭眼,咽了口口水,默默念了几句经,这才将心头汹涌的渴望压了下去。
“温公子——”
“叫十三哥,”温漱流冲口而出,又掩饰的咳了咳,“舒妹妹就随十五妹叫我十三哥吧,你我两家本是世交,公子姑娘的倒是生分了”。
舒莫辞,“……”
温丛薇见舒莫辞不说话,以为是自家哥哥唐突了佳人,忙道,“十三哥,你快看,我看舒妹妹写的可比你好多了!”
温漱流也发觉自己唐突了,又咳了咳方低头去看,却是一个“水”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融为一体,字体刚遒有力,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灵动,如行云,更似流水,温漱流惊艳下杂念全除,仔细看了半晌方叹服看向舒莫辞,“想不到舒妹妹竟写的这么好,不知舒妹妹学了多久了?”
自从脱口问温漱流是不是五行缺水,舒莫辞就打定了主意,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在温漱流面前使劲抹黑舒月涵,叫她一辈子也别想染指魏晋遗风名士风流的温漱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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