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辩驳道:“时札不会害我的。”
叶子言嗤笑,眼中闪过厌恶:“你在指望这种东西的良知吗,这种肮脏的东西怎么会知道什么叫感情,什么叫善良?”
卫绶听着他一口一句“东西”,气得脸色发红,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对着叶子言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他。
叶子言见卫绶如此反应,眉头一皱,道:“也许是这玩偶对你有着特殊意义,也可能是因为你对这个玩偶的灵有了一种好感,但是这东西早晚会害了你,还是烧了吧。”
顿了顿,叶子言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让我动手好了。”
说着,叶子言就伸手想要拿卫绶手里的玩偶,卫绶搂紧玩偶倒退一大步,嘴里警告着:“不要靠近时札!”
叶子言手一僵,慢慢把手缩了回来。
冷冷地看着护着玩偶的卫绶,叶子言神思有些恍惚。
曾记得,他当初,也是有那么努力过的。
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把所有人的劝告都置之不理,只是一意孤行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乐幸,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小小的叶子言看着手中的玉石,小小的脸上满是信赖的红润,黑亮的眸子格外明亮。
“乐幸,好险哦,差点就让我爸爸看见你了。”
“乐幸,今天我被爸爸夸了哦,他说我的进步越来越大了!”
“乐幸,我今天好累,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乐幸,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和我见面啊,我想看看乐幸的样子。”
“乐幸,我……”
“乐幸……”
然后呢?
然后,小叶子言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弱,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而没有血色。
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愈发明显。
家里的大人们都着急地团团转,嘴上都起泡了,找医生看了也看不出问题来。
直到那块玉石被发现。
小小的孩子惨白着脸,窝在一边,恐惧地含泪看着大发雷霆的爸爸,不懂一向虽然严厉却也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
叶父来回地走,实在压不下气恼,手一挥,嘴里的话也跟着吐出。
“子言,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块玉石被摔在地上,叶子言认出那是陪伴他多时的玉石,压抑着恐惧,扑上去把玉石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玉石,生怕他裂了。
叶父看着他这样,更加气愤,却也不想再苛责与身体还没有好的小叶子言只能恨恨地夺过玉石,拿去叫下人拿去毁了。
叶子言惊恐地看着叶父,反应过来后,想要再次去夺取时,被叶父拦下,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恨铁不成钢的他直接说了出来:“你难道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生病吗!那是因为那块玉的灵在吸食你的生气,是他在害你!他要杀了你!”
本是奋力挣扎的叶子言陡然愣住,不再挣扎,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父眼睛深处的担忧以及懊恼,喃喃道:“怎、怎么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终究舍不得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的叶父也不敢再责骂叶子言,只是语重深长地说:“子言,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只是……我不能眼看着那玉灵毁了你。”
可是叶子言终究还是让叶父失望了,他在让叶父放松警惕后偷偷跑到了要销毁玉灵的地方,打算偷偷地把玉灵救出来。
他不相信,陪伴了自己那么久的玉灵,给自己讲故事的玉灵,逗自己乐的玉灵,会担心自己的玉灵,会是害自己大病一场,差点丧命的玉灵。
一定是爸爸他们弄错了。
这样想着的叶子言,在说服自己后,雄心壮志地跑去救玉灵。
结局是,玉灵又一次差点杀了自己。
如若叶父没有及时赶到,叶子言早已是黄土一坯。
灵,是没有感情的,不论你付出多少,都不可能感化它们。
它们肮脏不堪,污秽邪恶。
它们只懂得掠夺,和杀戮。
“他早晚会杀了你的。”
是的,他一定会杀了你,因为,他是灵。
肮脏的,污秽的,灵。
卫绶紧紧抱着手里的玩偶,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他那么坚定,第一次如此平静地认真地注视着一脸蔑视的叶子言。
“他不会。”
就像是一个誓言,以生命为誓,以信任为约,在天地间立下契约,庄严地让厌恶灵如叶子言都有了轻微的动摇。
但轻微过后,是他更深的嘲讽。
他当然会。
灵,不会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