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的,是由财务处发放的,我们机关后勤保障中心没有权力改变。”
对于董昕主任脸部表情的些微变化,龚仲敏感地捕捉到了,但他没有退缩,继续道:“董主任,我虽是公务员身份,但当时人事处领导只我的工资在局财务发放,并没有我不能享受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的政策外津补贴。”
龚仲见董昕主任完全不关心自己,更不想出面找人处理这个问题,无视局里制订的二个内部文件,他就直接将当时自己与人事处的约定了出来,看董昕主任以什么理由来搪塞。
到这里,龚仲暂停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再,我是中心的一名科长,工龄快三十年了,但我的收入却只比中心刚刚参加工作的青年多一,甚至比覃军一年还要少上近万元。董主任,我觉得这不管从哪方面来,都是不过去的事。”
覃军,是机关后勤保障中心车辆管理科的一名普通员工,初中文化,工人身份,工龄只有十多年。他曾是龚仲的手下,在办公室工作时,曾得到龚仲的关心与帮助。
但树大明“黑山事件”后,特别是正气大厦抵押事件中,那个最关键的公章是哪个盖出的,到现在还不能最后确定。龚仲与覃军的关系,就如与江南局其他干部职工一样,变得疏远起来了。
可能是考虑到龚仲的收入确实存在太大的问题,也可能是还要靠龚仲这位能干的手下做事情,董昕主任很快意识到他的漠不关心。只见董主任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绷紧的肥肉也慢慢松开下来。
董昕主任开导似地道:“龚主任,我觉得你个人的收入,应该与局机关行政处室干部职工对比,不应该与我们中心的干部职工相比。你与中心的干部职工,是二种不同的身份,二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一年少近二万元的收入,相当于半年的工资,几年下来就不是一个数目。再,这还不仅仅只是钱的问题,这还涉及到自己尊严方面的问题,涉及到江南局领导尊不尊重自己的问题,龚仲当然不会就此打退堂鼓。
他据理力争道:“董主任,我是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的职工,当然只能与中心的干部职工比。不管怎么,同一部门工作,为什么那些工龄没我长,职务比我低,年龄比我的同志,收入却比我高?这难道正常吗?”
没待董昕主任接话,龚仲继续道:“再,我是交流干部,我的个人待遇应该按局里制订的这个文件执行。现在,整个江南正气管理局,有几十位交流干部,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与别人不一样?就是我们中心的黄也与我一样是公务员身份,为什么她却执行另外的政策?为什么人事处制订的这个政策在我面前却不执行?”
黄,是公务员系列里的工勤人员,按国家有关规定,享受公务员同样的待遇。她调入机关后勤保障中心时,人事处按江南局内部交流干部管理办法,将她按事业人员性质进行工资套改,享受机关后勤保障中心所有待遇。
而江南局其他交流干部,在江南市内交流的,则按人事处制订的交流干部管理规定,与黄一样进行套改,享受工作单位的一切待遇;交流到江南市外的,则政策内的工资津贴补贴福利,由派出单位发放;政策外的津贴补贴福利,由接受单位发放。
可能是想到了这几年来受的委屈与不公正,龚仲情绪有些失控起来。只见他越越激动,声音越越大起来,没有再顾忌董昕主任的什么面子,连续问了董昕主任三个“为什么”。
但董昕主这次脾气出奇的好,他并没有因为龚仲的激动而生气,他仿佛爱莫能助地道:“龚主任,现在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唉,这只怪你命苦,你就多多理解吧。”董昕主任完后,就把手上龚仲收集的那些资料递回给龚仲。
见到董昕主任这样,龚仲知道在他这里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他接过董昕主任递回来的资料后,就站了起来道:“董主任,我想就这个问题去找一下局里,看人事处、财务处他们怎么。”
龚仲这样,有二个目的。一是尊重董昕主任。毕竟他是中心的一名干部职工,到局里反映情况,肯定是一种越级行为。现在很有必要当着董昕主任面,把话清楚;二是侧面表示不满。要知道,这个问题表面上是他龚仲的个人问题,但实质上却是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的问题。现在董昕主任刻意回避,他当然不能理解。
要知道,董昕主任出面处理,是一种公事行为,是公对公;龚仲个人出面申诉,则是一种个人行为,是私对公。这二种完全不同性质的行为,取得的效果将截然不同。但现在话到这个份上,龚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