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玻璃窗折射着正常的心电图跳动,梁丝娴一动不动的盯着室内的病床,里面有苏瑾瑄寸步不离的守着,梁丝娴心痛的无以复加,她几乎又要经过一场生离死别,剜心的痛得她憔悴得老了很多。
苏瑾瑄在去她们的路上,于锐为了以防万一安插了人手放哨,一有不对就马上通知。于锐接到有警察靠近的电话,怒火滔天的要两人的命,殊死搏斗中的一线生机成了险些成了抓不住的救命稻草。
那根断落的重木砸断易辰晓几根胸腔骨,戳伤了肺部,造成体内大出血,苏瑾瑄找到她们时,她已经休克失觉了,苏杰明招来全市医术最精湛的医生,引进国外最先进的优良设备,经过24小时不停息的轮番抢救,终于把她从鬼门关有惊无险的拉了回来。
苏杰明走了过来:“三点了,你回去休息。这几天你也没怎么合过眼,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过你们过度的消耗。医生说了,她度过危险期,我在这儿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们才是危险的源头。”梁丝娴眼泪的眼眶中打转:“看到她了无声气的那一刻,我真恨自己没有理智的阻止她和瑾瑄的事,我宁愿她折寿几年也不要和瑾瑄有个开始。”
她喑哑声音带着浓浓恨意,苏杰明知道易辰晓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她第一个孩子,争下去毫无意义,望了望里面几乎滴水未进的苏瑾瑄,苏杰明长长叹了一口气。
易辰晓带了个氧气罩,表面上看像是没心没肺睡得巴巴适适,苏瑾瑄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在她手心上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轻蹭着,眼皮红肿的令人心疼:“快点好起来,好吗?”
可惜,易辰晓似星星一样沉默。
苏瑾瑄俯下身,脸与脸的熨帖着,本以为干涸的热泪又不由自己的汇聚成点滴落在易辰晓的颈脖上,无声滑下,晕开在柔软白褥中,湿润,消散。
窗外绿荫遮日,室内也摆放不同的盆栽花束,淡淡馨香弥漫在室内,温馨的一点也不像病房。
司佩然目光一直停留在在窗外,平静的面容不知是出神发愣还是若有所思,专注的一点也没察觉宁梓玥开门进来。
“豌豆大的疤,我建议你以后不要穿短于膝盖的裤裙了。”宁梓玥悠悠走进来,把鲜花插在花瓶里,转身回来见她纹丝不动,自个儿拉开板凳坐下:“怎么?这点微不足道的祸事就惊吓到你了?我真是大感意外啊。”
“出去。”司佩然还是盯着窗外,吐出简单两个字。
宁梓玥呵呵笑了两声,对她的厌烦也不以为然,拿了个苹果兀自的削了起来:“每次看见我,是不是都如刺梗喉?不管你在生意场上如何的精明能干,也赢不了死人。”
司佩然遽然一下扭头恨她,宁梓玥腾出一手隔着她:“诶,别这样看我,我是实话实说。你知道你和我妈的区别在哪里吗?”
“我没兴趣,也不想和你多说。”
“今早,瑾瑄的身体透支了。”
宁梓玥话刚易落地,司佩然立马紧张直起了身子,宁梓玥看她行动不便,畅快短笑一声,又低头继续削苹果:“苏老头在病房里照顾她,我过来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你。你看你年纪一大把的还有这么多人为你着想,多幸福啊。”
“是很幸福,如果没有你们母女的出现。”司佩然咬牙切齿。
“啪~”
圈形果皮突然断落,宁梓玥徐徐抬头:“这就是你和我妈的区别。”
“你太强势了,征服强势的女人会给男人带来无与伦比的自豪感,但苏老头只是求家庭美满的平凡男人。男人出轨,说句老实话,不是罪,从某方面来说,是天性。男人有时候很喜爱妻子和他时不时的*和关怀,你在事业上的峥嵘锋芒,一言九鼎的强硬性格,渐渐失去没有他需求家庭温情,他本能去寻找适合他的女人,在不缺乏经济条件下,我妈才是最适合他的人选,同样,你需要丈夫也该是位言听计从的乖宝宝。当然,我绝不是为苏老头开脱,他出轨是百分之百的错了,但归根究底是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哼,恬不知耻的人都善于为自己冠上冠冕堂皇的借口开脱。你在这方面更是无人能及。”
宁梓玥咬了一口苹果,笑的甜美:“我是私生女,这点嘴上功夫算什么。不过,比起你,我还是自叹不如,变态般的固执残害的有情人不成眷属不说,还差点害了一条命,”
“闭嘴!”司佩然恼羞成怒的随手抡起一个枕头就朝她砸过去,被梓玥轻而易举的歪头躲过了,宁梓玥更是肆无忌惮的说起风凉话:“当初乖乖接受,又怎么会被于锐那种蠢货逮住把柄,生出一系列的倒霉事情。”
司佩然实在太气了,不在和她多费唇舌,直接提着床头电话叫护士。
“不用下逐客令,我也嫌自己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我自己知道走。”说着还真的转身离开,拧开门把时,又侧过身子来:“你心里想的没错,我来当然是为了看你笑话。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瑾瑄要是和辰晓真的在一起,你精心培养的女儿就是你不能接受的同性恋,要是我和辰晓在一起,”宁梓玥勾唇一笑,笑的明媚灿烂,笑的极为讽刺:“瑾瑄就如同你一样,感情上输的一败涂地。不管怎么算。你都是输。”
门被关上了,司佩然精疲力乏的靠了过去,眼睛又慢慢看向窗外,那夜,易辰晓像是用尽生命一样问的最后一句话像是魔咒残留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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