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周而言,秦盛的到来算是一场不太美好的意外。
自从遇到了一个人渣之后秦周就没打算要孩子,只顾着整日缅怀,结果派里催得急了,掌门几次三番地耳提面命,恨不得直接替他生,秦周实在烦不胜烦,这才决定出去捡一个回来。
掌门是秦周的哥哥,性格有些婆妈,嘴十分的碎,唠唠叨叨一天都停不下来,偏生秦周又是性格清冷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就说有一次,秦周上茅厕刚解下裤子,掌门便幽幽地从窗户中探出个头,语气阴沉,“秦周,成亲。”
秦周手下一抖,差点没尿裤子上。
“成亲。”掌门像是个索命厉鬼,“秦周,成亲。”
秦周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掌门日日跟着他,实在让他快愁秃噜毛了,见到掌门就哀求,“你放了我吧。”
掌门:“成亲。”
秦周:“关你什么事啊!”
掌门:“成亲。”
秦周:“我说你别吵了行不行?”
掌门:“成亲。”
秦周:“……”
掌门:“成亲。”
很好,这门派没法儿呆了,再呆下去非得秃头不可。
成亲成亲成亲……烦死个人了。
逼急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秦周自作聪明,决定从山下捡个孩子。
骗掌门说自己去寻找“第二春”,然而其实是寻找“第二代”。秦周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人,他计划找一个天赋好的孩子,教出个门派第一,堵住掌门的嘴。
随便决定了一个方向,随便走了几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恰好看见有座大宅子,就这么巧,秦周突然感觉有些饿,便打算进去化个缘。
……秦周啊,你又不是和尚,化什么缘,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像个江湖骗子!
可惜秦周是个没脑子的,光记得哪个戏本子上说过能这样讨些吃的,一跃便从围墙上翻了进去,第一眼便看见正在扫地的秦盛。
秦盛扫地十分拖沓,胡乱地挥着一把扫帚,一扫落下一大片树叶子,扫起来的总共没几片,秦周看了一会儿,对这破烂技术简直惊为天人,便上前捏了小孩儿一把。
秦盛团子愣愣地让他捏。
秦周发现这孩子居然根骨上佳,想想也不愿意再花功夫了,赶紧带回去让掌门闭嘴吧,单刀直入地道:“你想学刀吗?”
——所以秦盛彼时看到的秦周的憔悴,绝非因为什么被人伤了个彻底,而是因为被逼婚逼得夜夜噩梦。
秦盛一点头,秦周便把这身上没二两肉的孩子带回去了。
回去当然免不了被掌门一通好骂,秦周听着掌门叨叨叨叨,全用“是是是”答,腆着一张老油条的脸,根本没把话往心里去——骂呗,我反正交差了,爱谁谁。
可秦周万万没想到自己捡了个祸害回来。
万万没想到!!!
最开始带着孩子好好练刀,秦周对他很上心,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起初只是怜惜,觉得孩子太瘦弱了,什么事也舍不得让他干,而当秦盛第一次屁颠屁颠地将打到的猎物递给秦周时,秦周突然觉得,这就是他的孩子。
“给师父,”秦盛笑眯眯地将一只野兔捧到秦周面前,“送给师父的。”
秦周看着孩子脏兮兮的,膝盖上还有一块儿淤青,他摸了摸孩子的脸,觉得秦盛真是有一张招人喜欢的好脸,“你留着吧。”
秦盛歪了歪头,“可是这是我给师父的。”
“为什么非要给我啊?”秦周乐了,“行,等我回去做兔肉羹。”
“不,只给师父,”秦盛把野兔往秦周眼前凑了凑,“因为我最喜欢师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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