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贾兰插科打诨让自己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这丝毫改变不了贾环日渐焦躁的心态。在最开始的时候,贾兰也告诫自己摆脱贾府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是两年下来,自己对日后的应对依然毫无头绪,实在让人灰心。且不说这贾府眼见着就要颓败下去的势头无法改变,就连过两日自己将要接下的差事无法拒绝。这心中的种种思虑贾环也没办法和旁人诉说。哪怕是亦师亦友的冯庭,贾环也不该泄露丝毫。毕竟今上以仁孝治天下,自己若是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师父表露了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指不定被当做白眼狼一样嫌弃。虽然经过冯庭的教导以及看似不可思议的经历,贾环不再像原来一般为了遮掩自己的自卑,既畏畏缩缩,又全身带刺,但这份刻在骨子里的小心翼翼是磨灭不掉的。
轻叹一口气,贾环快步走向冯庭的院子,还是准备向冯庭讨讨主意,也许还能试探试探。
冯庭的院子虽然偏僻,但是离贾政僻静的书房恰好相隔不远,没有一会,贾环就进了冯庭的院子。这个时间点冯庭一般都会在院内习武。
果然,一进院门就看到冯庭在院子里耍枪,一杆银枪飒飒作响。和贾环使枪的一板一眼不一样,银枪在冯庭的手上就像是有了灵魂,提、掳、拦、拿、缠、翻、圈每一个动作都灵活而有力,宛如蛟龙出神入化。贾环静静地站在一旁,甚至能感受到隐藏在其行云流水之间暗藏的丝丝杀气。这种带着血腥气的境界是贾环这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怎么也没有办法达到的。等冯庭练完全套枪法,贾环才走上前去给他递上汗巾。
冯庭一看贾环的脸色,便道:“怎么,又被你老子教训啦?”
贾环对于一个下午被两人问同样的话都免疫了,他是得多不招他老子待见啊,怎么人人都这么认为。贾环低落地垂着头,没好气地道:“这次教训的是所有贾家小辈。我也没那么招人厌啊。”
冯庭一巴掌拍向贾环的脑袋,“你们贾家的小辈们,哼哼,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没单独教训你,你干什么过了上课的点还要眼巴巴的过来?我这可没有糖给你吃。”
贾环一听这话,表现得更沮丧了,苦着脸,道:“师父你就別逗我了好么。”然后把贾政的话如此这般地说清楚了。
冯庭听完拍了拍贾环的肩,语气带着些自得:“你也太小看你师父我了!”
贾环一听,眼睛睁得老大,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哼哼,你就放心吧,为师托了朋友把你送到了京郊大营,苦是苦些,但总比你那个之乎者也的父亲最开始给你找的地方好。”
贾环一听就乐了,以贾政的能量和算计就算他用心给自己谋前程估计也就是个什么不入流但和达官贵人常常打照面的侍卫营,但人要是长期在那种环境下,只想着讨好贵人,估计也就废了。但是京郊大营却不一样,那是护守京师的精锐部队,其中还有一个和战无不利的耿家军相齐名的虎豹骑。更别提本朝的有名的将军很多都是在那里驻守过。
贾环略带期盼地再次确认道:“师父別诓我啊,这父亲能同意?”然后脑袋又被打了。
“你不知道什么叫偷梁换柱吗?哼,要不然就你爹的眼光,难怪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主事。”
贾环一听,搞了半天也不敢走到台面上啊,看冯庭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得瑟像,贾环暗地里撇了撇嘴角。不过从冯庭这知道的消息实在让贾环欣喜不已,也就不计较被冯庭各种蹂躏了。
趁着气氛正好,贾环带着试探性的问道:“师父你这么英明神武,是不是连我之后的路都想好了啊?”
“你小子少拍我马屁,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军营里偷懒的话,且让你试试这杆银枪的厉害!”冯庭对这个徒弟十分了解,虽然是个能对自己狠的,单若不是火烧眉毛了,绝对是个享乐的主。若不在事前警告一番,还不知道会怎么让人操心呢。
贾环嘿嘿一笑,保证道:“师父你就放心吧,绝对不给您丢脸!”
然后,冯庭收了枪,把贾环领进了屋,才道:“你个小狐狸尾巴先收起来吧。你也別试探师父我,我大老粗一个,你自己以后的路,总归是要自己先有个章程,为师才好提点啊。”说罢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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