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焦尾猛的抬头,忧心的目光望向余音。
余音愣住了,不明白天歌说的话。实际上她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自己当是安全的了。她仍然记得在北海婚宴之时,偶遇流匀,他给自己算了一卦。她以为,自己最大的劫数已经过去了。可是听了天歌的话,余音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便是五魔魁阴邪的脸。那一瞬间,身心如坠冰窖一般。
“这话是什么意思?”东陵帝君眯着眼睛,手指虚点在天歌的额间,霎时一股子灵力便涌入进去,再看天歌时,她的面上的痛苦之色减轻了不少。
“伤你的人是谁?”东陵帝君问道。
“是、是北海之主!”好受了许多的天歌说道,提起北海之主,天歌面上露出一副愤然之色。
“他的目的是音儿?为什么?”东陵帝君又问道。
天歌听到后身子一颤,焦尾忙环住她。
“他开启了封印......”天歌的声音渐出哭腔。
而其余的人也明白了,封印。那个长荀打下在天歌身上的封印,被北海之主倚天给解开了。
“他打开了封印,那股力量,那股力量被他从我身体里硬生生的剥开......”天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却因着畏惧而皱缩,“他剥夺了我鲛人的血脉!我不再是、不再是鲛人了......”
说完,天歌的身体就像是完全没有支撑了一般,软软的彻底的瘫在了焦尾的怀中。
余音心头一震,顺着她得双腿望去,那里,银光微动,其上有血迹斑驳,不时有银片凋落,还掺杂了版残破的鳞,在那隐隐约约间,余音能看见漂浮不定的鲛绡。天歌的两条腿纠缠着,却再也变不成那条美丽的大尾巴了。
余音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她决定,等天歌的伤好些了,就去直接去找流匀,最近的糟心事太多,必要叫其给九天之池的人们都算上几卦。
“她快不行了。”东陵帝君突然开口。
余音狠狠的咬住下唇,天歌是鲛人,鲛人被剥夺了鲛人的血脉,便也活不了了。
“你体内的力量和血脉同音儿有何联系?”东陵帝君又是一股子灵力送进天歌的额间。在场的人,焦尾、余音都止不住天歌的伤痛,灵犀则是在一旁站着不知在想什么。东陵帝君作为一方之主,送进去的灵力自是能抑制住天歌的伤痛。
“我只知道我是一条普通的鲛人,那些什么血脉力量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天歌的精神好了些,说话也清楚了些,“倚天那恶人将我从天池带到这里,然后、然后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出现了。”
“银色的面具?”余音喃喃出声。
“是啊......之后倚天便硬生的抽走了那股力量、和、和......”天歌的声音更加的粗粝了,余音听着小丫头要哭。
“天儿,不哭。”焦尾温柔的拍着天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然却是叫余音看着心里发疼。二哥他,心里是心疼天歌心疼的无以复加了吧,摈弃了所有,只能抱着天歌,低声的安慰。
“怎么样?”东陵帝君见小丫头的情绪不对,问道。
“那面带银具的女人......”一旁默不作声的灵犀突然沉吟了一声。
“倚天那恶人做完这一切便将我丢在这里,那女人出现后,他们两个像是说了些什么,那女人要杀了我,但是倚天却阻止了她......”说道这里,天歌颤抖了一下,“倚天知道你们回来救我,便叫我捎句话给音姐姐。”
“什么话?”余音皱着眉头问。其实她不在乎什么话,见着天歌受苦的样子她只想要狠狠地教训倚天一顿。
“他叫你、叫你,去浮屠山。”天歌说道。
“浮屠山?”余音疑惑道。
但是东陵帝君与灵犀的眉头却是一皱,两人仿佛是有感应一般的看了一眼对方,却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
“这个北海之主......”余音沉吟一声,“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去。”东陵帝君拉过余音,斩钉截铁道。
天歌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余音还觉得纳闷儿。
“他拿什么威胁你?”灵犀柔声问道。
天歌倔强的摇了摇头,很轻但是却是耗尽了她所有力气一般。
余音觉得不对劲,既然那位北海之主放心的将天歌丢弃在这里仍有他们来寻,而且给自己传递了要去浮屠山的消息,天歌必定是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不然的话......余音又觉得有些不对,天歌的把柄?天歌早已被北海之主害到如今的地步,她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呢?如今的她,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如今的天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天歌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间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余音知道她是在挣扎着,忽然间,一丝预感在她得心底蔓延开来。
“天歌,乖,说出来。”余音尽量软着语气,哄着天歌说道。
天歌一双死灰般的眼珠愣愣的盯着余音,一会儿便留下两行泪来,顺着天歌此刻沟沟壑壑的脸,显得尤为可怖。
“音姐姐,对不起......”天歌哭了,“我娘亲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