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时走得?”
“将近一个月吧。”
“是大哥派他去的,还是自己去的?”
袁紫烟接连追问,李山思索道:“紫烟,你的意思是?”
“难道大哥不这么认为吗?”
“哎,多半就是恪儿做的。”李山叹息道:“若真是恪儿做的,想必很快便能见到他,到时一问便知。”
“紫烟,当初长孙无忌逼迫房遗爱,诬陷恪儿谋反,一代贤王被赐毒酒,由长孙无忌亲自执行,甚至还当面见其服下,最后更是白绫绕颈。紫烟,此事若真是恪儿做的,也怪不得他,希望你不要动怒。”李勣也为李恪说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袁紫烟微微闭目,是啊,眼下看长孙无忌可怜,当初他诬陷吴王谋反时,又有多少人替李恪谋不平。
“事情就到此吧,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不要对外谈及。”袁紫烟无奈说道。
之后袁紫烟并没有停留在望月山庄等待李恪,而是直接回到了宫里,将这一切交给李山去处理。
果不其然,正像是袁紫烟猜测的那样,李恪回来之后便向义父负荆请罪,他此番南下做生意是幌子,而是借机去看望了一个老熟人。
袁公瑜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了些情况。长孙无忌是不会把这样的小吏放在眼里的,嗯啊应付,后来干脆闭起眼睛不理睬。
袁公瑜又气又恼,也难免说些难听的话,最后气鼓鼓的走了。长孙无忌不替自己争取机会,那可就别怪别人不给你说好话。
等袁公瑜前脚刚走,而长孙无忌却赫然发现自己房间中不知何时房梁之上多了一条白绫,环顾室内,竟然发现了吴王李恪的身影。
换了谁,见到冤家魂魄,都会吓个半死,长孙无忌也是如此,大叫着后退几步,惊恐不安。
再后来,长孙无忌发现李恪有影子,并不是鬼魂,诧异的问为何吴王还活着。李恪也没有隐瞒,便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对于国师偷梁换柱,长孙无忌感到震惊之余,也是倍感无奈,原来在很久之前,国师就已经控制了所有。
李恪说一命抵一命,如果长孙无忌赴死的话,他也会放过长孙家的子孙,反之,都得死。
长孙无忌自感重回京城无望,而且年纪也大了,这么懈怠了几个月,早就不懂如何打理公务,最后在李恪冷漠的注视之下,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当袁紫烟得知之后,也没有过多埋怨李恪,只是让李山按照山庄的规矩处置。李山自然不能容忍手下背着自己做事,尤其还是极为信任的义子,亲手杖责三十,而且还罚他做最苦最累的工作半年之久。
李恪毫无怨言,他也知道义父此举是磨练自己的心性。
转过年来,时遇大旱,百姓多有传言,说是武后弄权,排除异己,残害忠良,为上苍的警示。
这些当然都阻挡不住什么,正所谓新年新气象,武媚建议大赦天下,鼓舞人心。
反对武后专权的声音还是有的,然而就在此时,李治的病情却开始加重,甚至犯病之时,眼睛都看不到东西,群医束手无措。
于是武媚更忙了,几乎代替了李治,前朝后廷,由于其性聪明,涉猎文史,为人又心思细腻,所作出的决定无不令人叹服。
李治得知后也欣喜交加,有这样一位贤德聪慧的皇后,真是福气,否则朝政荒废,而太子年幼,不知会引来多少纷乱。
武媚得到了丈夫和朝臣的认可,事业上如日中天,但母子之间的隔阂却是越来越大。明知如此,武媚也十分无奈,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做到与孩子们的良好沟通,只能是隔三差五命人送去足够的东西。
物质的生活是不能满足孩子们对于母爱的需求的,加上韩国夫人的死,更是加深了李弘与武媚之间的母子矛盾。
而贺兰敏月还依旧住在宫中,动不动就哭鼻子掉眼泪,说是想母亲了,这让李弘心中的愧疚更多了一层,甚至还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贺兰敏月,一辈子对她好。
两个年轻人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情愫,武媚对此也有所耳闻,但是找不到这孩子合适的寄托之处。贺兰敏之是个甩手掌柜的,自己还需要人照顾,更别说是照顾妹妹了。
而荣国夫人把自己关在九成宫中,吃斋念佛,闭门谢客,也不利于贺兰敏月的成长。只能说是等她快点长大,然后嫁出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