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也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应该出身不俗,连忙也跨上汗血马,追着袁紫烟而去,以防有何不测。
袁紫烟飞翔在高空之中,视野广阔,而且速度极快,半个时辰之后,便在一条林间小道上发现了那名乞丐,正快马加鞭,没命似的往南赶路。
“长孙冲!”
马背上的乞丐突然听到高空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猛然勒住马匹,抬头看去,竟然是国师追来了,吓得脸色惨白,猛拍马背,向前疯狂逃蹿。
长孙冲这匹瘦马也像是饿了好多天了,速度越来越慢,很快袁紫烟便追赶上,落在一人一马之前。
长孙冲无奈,跳下马背,跪倒在地:“恳请国师给条生路!”
“我不是来杀你的。说,你父亲到底怎么了?”袁紫烟问道。
“前些时日,中书舍人袁公瑜突然到访,并且就谋反一事重新审讯父亲,当夜父亲便自缢身亡。父亲晚节不保,非其之过也,皆是我愚钝不堪,连累父亲,若是昔日听其劝说,早早隐退,便不会有今日之灾。”长孙冲失声痛哭:“父亲已经匆忙下葬,我不能替父伸冤,便沿街乞讨,为的就是将父亲好生安葬。然而所得十分微薄,最后想到国师,出手阔绰,故而前来一试。”
“长孙大人死了?”袁紫烟惊愕说道。
“是那袁公瑜逼死的!”长孙冲咬牙切齿的说道。
袁紫烟沉默不语,李治惦念舅父年迈,于是派李勣以及许敬宗等人联手复审此案,为的就是能够网开一面,哪怕是让舅舅得以安享晚年。
而负责前去黔州调查的正是袁公瑜,但是此人究竟受了何人指使,竟敢逼死长孙无忌?这事儿肯定不简单,但李勣和许敬宗都是自己的人,是不会轻易下达杀令的。
“这些拿去。”袁紫烟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长孙冲感激的嚎啕大哭,连连磕头:“都是小的有眼无珠,昔日得罪国师不说,今日国师以德报怨,令小的羞愧难当。”
“既然长孙无忌已经不再了,朝廷方面对你们也不会追究太多。这样吧,你带着你父亲的灵柩,找一处僻静地方暂且安葬。我想你父亲并不在乎墓葬的豪华程度,而是想要陪葬昭陵。这件事我会记得的,将来也会如他所愿。”
“国师大人明鉴,父亲生前最大愿望便是如此啊!”长孙冲哭得泪人儿一般,袁紫烟叹息不已,让他找地方吃饱饭喂饱马,赶紧走吧。
此后,长孙冲悄悄带着父亲的灵柩,再次回到咸阳城一个叫做永寿村的小村庄隐居起来,由于担心认识自己的人太多,父亲的墓葬也安排了两个,其实都是衣冠冢,并没有真正的尸身。
十五年后,李治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的舅舅,追复官爵,长孙冲孙子长孙元冀承继赵国公爵位,而长孙无忌也最终陪葬昭陵。
不管后世之人对长孙无忌是何等看法,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存在了,而让袁紫烟最为愤怒的是,究竟是何人逼死了长孙无忌。
此时李山也追赶了上来,袁紫烟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遍,李山也是唏嘘不已,三十多年的大唐宰相,身后竟然如此凄凉。而李山更加感激当初袁紫烟为自己指明的道路,不仅可以好好活着,同时还能避免诸多纷争杀戮。
“大哥,我得先回宫问问情况再说。”袁紫烟想要告辞,而李山却眉头皱起,说道:“负责此事之人便是李勣,不妨将他叫到山庄。”
“也好。”袁紫烟点头同意,在宫外说话办事更自由些。
当晚李勣到达山庄,对于长孙无忌的死也十分震惊,他竟然毫不知情,而直到如今,朝廷方面还没有得到消息。
“紫烟,许敬宗素来与长孙无忌不睦,是否他暗中做了手脚?”李勣试探的问道。
“不见得,既然长孙无忌倒台了,他日即便重新启用,也是低人一等,许敬宗何必自讨苦吃?”袁紫烟摆手说道。
“袁公瑜也并未与长孙无忌结怨,而且此人胆量不大,怎会弑杀国舅,除非是不想活了。”李勣哼声道。
“即使做了,他也不会承认的。不过话说回来,唯有和长孙无忌结怨极大的,才会痛下杀手,究竟是谁呢?”袁紫烟在屋内踱着步子,将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海中过滤一遍。
但还是那句话,人们没必要冒着危险去追杀一个被废黜的老者,袁紫烟想着想着,环顾四周,不解的问道:“对了大哥,怎么一直没有看见恪儿?”
“哦,恪儿前些时日去南方做生意,还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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