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懂得爱的时候,也懂得了悲伤。
我一直期待着再见到她,从七月末等到了八月末,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更加冰冷。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一直没有再亮起,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时间来到了九月中旬,这一天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和朋友们在外面聚餐,我喝了很多酒,路途中被风一吹,到家时人已经有了六七分的醉意了。昏头胀脑的坐到沙发上,偏头望着黑漆漆的对面房间,一阵强烈的挫败感混合着悲伤涌上心头,让我的眼眶湿润了。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求不得,求不得……求而不得的苦楚在我心中翻滚辗转,让我心如刀割。我长长的叹息着,伸出双手捂住了脸。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放开手,看到她站在对面阳台上,仰头望着夜空,轻声的哼唱着歌谣:
“时间暂停时我仍在想,如何才能忘记这悲伤?那凌厉眉眼中的荒凉,荒凉深处是否为绝望……那是我最深爱的人啊,一天又一天离我远去。去向那朦胧的晨雾里,去向那昏暗的荒野里……”
我呆愣的望着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她停下了歌声,偏过头来望着我微微笑。
“我很想念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着。
她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眼神中有一种荒无人烟的寂清感。她低低的说:“那天我们去公园的湖泊里划船,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项链掉进了水里。湖水又冷又深,项链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模糊的想到,可能她不是在对我说话。于是,我静静的听着。她接着说道:“我要走了。”
我急了,怎么才回来又要离开?我忙忙的问:“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走吧!”我是真的愿意,天涯海角也跟她去。
女孩望着我摇了摇头:“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那里太冷太黑了。”说着,她转过身,慢慢的走入了黑暗中。我的头因酒醉而疼痛得厉害,我蹲了下来,把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铁栏杆上。再想起刚才的场景,我不确定是真实发生的事抑或是我因醉酒而产生了幻觉。我只知道,我很难过。在迷糊之中,我坐在阳台的地砖上背靠着栏杆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被一些嘈杂的声响吵醒了。这个时候,醉意已经消散了大半。我揉着因宿醉而刺痛的太阳穴,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望向声响传来的地方——我家对面楼的房间。
那个房间此时灯火通明,屋里的场景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椅子歪倒在一边,茶几的玻璃碎了一大半,玻璃碴子散落在附近的地面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那个可恨的男人又来了,他拉扯着女孩的头发一路把她拖到了阳台上,一边恶毒的咒骂着她,一边对她拳打脚踢。女孩此时已经鼻青脸肿,嘴角还渗出了鲜血,施暴的人却仍不罢手,那种恶狠狠的神情和动作,使他看起来像禽兽而多过像人。
我好像被魇住了,想喊喊不出声,想动动不了。焦急和愤怒充塞了我的头脑,但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她此时的悲惨遭遇无能无力。我只希望像上次一样,这暴徒能够很快离开。
可惜,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那个男人的暴行变本加厉,他抓着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往阳台栏杆上撞,撞得那排铁栏杆哐哐作响,撞得女孩连声痛呼。突然间,让我睚眦欲裂的惨事发生了!女孩挣脱了那男人的挟制想要往屋里跑,她刚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被男人扯住了后衣领使劲往外一拉。女孩的身体重重撞击在栏杆上,并且,没有能稳住,直接往外翻倒过去。天啊,这里是六楼啊!她摔下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眼前发生的场景突然好像变得无比缓慢,女孩的黑发在空中飘扬起来,她白色的衣裙被风吹得猎猎鼓起像一只无栖的蛾。她在我眼前朝着下方直坠而去,消失无踪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我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弹了。我连忙趴到栏杆上,朝下方望去。幽暗的路灯下是青灰色的水泥地面,裂开的缝隙里长出了许多杂草,在夜风里摇头晃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血迹。
怎么回事,是我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还是我做了一个荒唐的噩梦?我傻愣愣的抬起头望向对面,那边一片黯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抬起双手使劲揉捏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我究竟是怎么了?
“嘎吱,嘎吱……”熟悉的声音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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