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六月二十四,宜迁徙,我搬进了新居。
新公寓,老房子。这一带红砖楼房已经伫立在这里十几年了,户主住在这儿的已经不多,几乎都是出租屋。不远的地方就是本市最大的商业区,有很多公司在那里。在那些公司里供职的还未成家的年轻人有很多在这儿租房子,图一个房租便宜交通方便,我也不例外。
旧式楼房楼层不高,楼与楼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家。因为这个原因,房间内的光照不算好,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一室一厅的小套间,只有四十平米左右,装修都已经很旧了,厨房和卫生间里的白色瓷砖都发了黄。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小的家。
归置好了搬进来的不多的个人物品,我走到连通客厅的小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黄昏的太阳依旧炽热,楼房的间隙中吹进来一丝丝微凉的风,驱散了一点热意。仰头望出去,在楼顶与楼顶之间的狭窄天空中看到一个红黄色的夕阳,像个刚煮好的咸鸭蛋的蛋黄,还带着汁液的那种。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之后,我走到厨房里,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吃过晚饭后,我点起一支烟,又来到阳台上。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对面的楼房里亮起了一盏盏灯光。淡白的,暖黄的,每一盏灯光下,都有着一个故事吧?只不过,大多数人的故事都是平淡无奇的,只有一小部份人的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而我这二十几年的故事呢,就属于前者,平淡至极。
啊……真希望我这平凡的人生中能发生一些有趣的故事啊……
手里夹着的烟快要燃到尽头,我抽了最后一口,然后将烟蒂按熄在银灰色的铁栏杆上。烟雾缭绕中,我看见正对着我家阳台的那个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那灯光白中透着一点幽幽的淡蓝色。灯光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黑色直发,很瘦,身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裙,裸/露着纤细的手臂和小腿。她的肤色很白,白得炫目。——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只是自顾自的做着各种事。收拾房间,往阳台上泼水,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干地面。然后,端着一杯水坐在阳台一侧的摇椅上,嘎吱嘎吱的让椅子缓缓摇动起来。她仰头望着天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脸部线条清丽而柔和,让我……心动。
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直到女孩起身走回房间,按熄了房里的灯光。眼见对面房间里变为一片漆黑后,我才离开阳台回到房中。以后的很多天里,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回家的时间比我晚很多,几乎每天都是入夜以后,她才会出现在对面房间里。她常常坐在阳台一侧的那张摇椅上沉默的望着天空,有时候直到我躺在床上了,耳边还能听到那种缓慢压抑的嘎吱声。有好多次,我都是听着这声音进入梦乡的。
她看起来很不快乐。
我想让她快乐。也许,我该主动跟她打招呼?互相认识以后,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可以发生些什么吧?我既期待,又不安,好久都没能踏出这第一步。直到时间流逝到了七月末,这种情况终于有了变化。
这一天,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整理一些明天要用到的文件。眼角瞟到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的心中涌起一种温柔的感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然而不久之后,我听到对面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动静,让我忍不住放下文件走到了阳台上。当我看清对面房间里的情形,一股热血瞬间冲上脑部,愤怒在刹那间充斥了心胸。
在对面客厅里,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正扯着那个女孩的头发,把她推搡到地上。他紧接着跟过去抬起脚狠狠踢在她肚子上,一下,两下,直到女孩痛苦的弓起身子呻/吟出声。与这施暴者粗壮的身型比较起来,倒在地上的女孩实在瘦弱得可怜。见那男人还不罢休的想要再次抬脚,我忙冲着他大声喝道:“住手,你再动手我就要报警了!”
那个男人对我的喝止恍若未闻,依然抬起脚重重的踢在女孩的肋骨上,把她踢得滚到了茶几旁边,脑袋撞在了茶几腿上。男人追上前去伸手揪着女孩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扇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头偏过来又偏过去,男人的巴掌在她脸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我又惊又怒,在这边连声大喝。正当我按捺不住想要跑下楼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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