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姿态的要放权,一个面带谦和的拒而不授,冯佩伦和安平两个人有如太极手一般,在你来我往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但是,不论冯佩伦这番高姿态是真是假,能够按照即定的发展方针执行下去,不走样,不折腾,一切照旧的维持住隆兴镇现有的发展格局,这是安平乐意看到的事情。不过有雷县长被人利用的前车之鉴,安平不能不小心谨慎。
郊县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功劳最大的并不是高晨光,而是已经黯然离场的雷旭。雷旭就像是一个被挟裹上了战车的毛驴,不知疲倦,不辞辛劳的为郊县能够跻身全省十强奔波着,成效很显著,成绩很突出。或许对于高晨光打的什么心思,雷旭的心里多少也有主张,但成绩却是仕途升迁必不可少的硬件,只要把成绩抓到了手,最终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就是退一万步讲,哪怕角力失败了,高晨光想要挤走他,不拿出点真金白银来交换,也是不成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或许雷旭做梦也没想到,他在郊县没出问题,但在清江的靠山洪市长却被刘桐打压的毫还手之力,眼睁睁的看着辛辛苦苦十几年经营起来的阵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使得他最终败走麦城,可惜了夜以继日干出来的成果都为高晨光做了嫁衣。
安平如今所处的场景,与雷旭的情形何此相似。高晨光既然肯把冯佩伦放到隆兴镇来,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倾向性,鼓励和支持冯佩伦去采摘隆兴镇的发展成果。累死累活的攒了些家底,说被摘走就摘走了,任谁的心里都会觉得不公平,但还不能提反对意见,一提就是搞山头主义,就是对抗组织,就是不服从领导,一顶一顶的大帽子压下来,别说是安平就是一个镇长,就是雷县长从清江再折回来,也抗不住。
所以,在知道冯佩伦下派隆兴镇已成定局的一刻起,安平的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苛守住自己的本份,与冯佩伦保持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距离,对于权力不争不抢,对于工作不紧不慢,一切维持住现状就好。而冯佩伦一切照旧这句话,却是正合了安平的心思。但是,安平也不会因为冯佩伦摆出了高姿态,就疏忽大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笑呵呵,背后下刀子的人多了去了,谁又敢保证冯佩伦的人品就一定会那么坚挺。[
坐在车里,安平和冯佩伦一直在闲聊,不是谈工作,不是谈发展,就是天南海北,奇闻异事的闲聊。赶回隆兴镇已经接近了四点,早早接到通知的镇村干部都等在办公楼前迎接,一番热闹的介绍场面之后,冯佩伦在前呼后拥中坐进了会议室。
开过全体党员干部见面会,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依照贯例,新领导到任,得摆酒欢迎,虽说有大吃大喝,铺张浪费之嫌,却也是彼此熟悉的一个过程,安平主持政府工作,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让冯佩伦挑毛病,早早的就安排李可在桃花居订好了桌。
不知道是冯佩伦还没有适应角色,还是本身就是个严谨的人,酒桌上也表现的很低调,论是一般干部的敬酒,还是班子成员的刻意亲近,都是浅尝辄止,点到即止,镇干部,村干部平日里作风粗犷,喳喳呼呼的,但谁都不傻,看到冯佩伦兴致不高,安平又不挑头,都觉得有些不对头,喝酒的想法也就压了下去。就这样,接风宴草草的结束了,冯佩伦低调的在隆兴镇走马上任了。
吃过了晚饭,安平跟吴铁强,王楚几个陪着冯佩伦喝了一会茶,闲聊了几句,然后就提前出了局。不是安平刻意摆谱,不给冯佩伦促膝长谈的机会,实在是春红姐的电话催的急,企业经营上又出点问题,急着找安平回去商量对策。
“安平,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的,那个元件厂就不应该开,现在好了,资金断流了,你说怎么办吧……”匆匆地赶回了市里,一进门,就看到春红姐一脸愁容,而姐夫大生则是闷头,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本来就是话不多的沉闷性格,这会儿显得更加沉闷了。
“怎么办?凉拌呗!来,东东,让舅舅抱抱,哎哟,坏小子,又重了……”对于春红姐的埋怨,安平直接忽视,抱起胖乎乎的外甥东东往空中一扔,引来孩子一阵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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