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人身份的真假,就交给你探查了。.....”房遗爱睨了一眼满头冷汗的曹达,说道。
“属下遵命!”曹达应道,尼玛,不应不行啊,自己差点儿犯大错,若是真的探查不清的话,害了兄弟们的性命,那才是真真的罪无可恕!
虽然只擅长用拳头,不擅长刺探情报,不过将军又没说只让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回头向吴瞒请教请教。
“若是出了岔子,你知道该怎么办。”房遗爱说道。
“属下明白。”曹达利落的应道。
打发了脑子一时犯浑的曹达,房遗爱立在斜阳中,回望了一眼遥远长安的方向。曹达不提起,自己还没发觉,原来心下已经有些思念淑儿了。
想到淑儿一边让人给自己收拾行囊,一边又害怕自己看出她的担忧,只管絮絮叨叨的跟自己讲述冯铁匠和孙芸娘丧事的安排,还有家里的安排,还说一定要学会做荷叶酥饼,等今年八月节的游园会时,让自己一边听曲儿,一边赏曲江秋荷,一边好好品尝她的手艺。
房遗爱抬手捂了捂胸口的位置,那里有淑儿亲手给自己绣的小绣囊,里头是淑儿为自己求来的平安符。
清晰的感觉到胸口处小绣囊的存在,房遗爱没来由的觉得一阵踏实,嘴角溢满了满足的笑容。
两个女子身上的伤势偏轻,已经快速的草草处理好了,知道自己五人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心下不由的松了口气。
女子在处理伤势之后,只在兵卒口中问出了房遗爱的姓名,只知道房遗爱这一行人是押运粮草的(自己用眼睛看出来的),知道房遗爱一行是在朝多科城的方向赶路(也是自己判断出来的),其余的一概不知。
在赞叹大唐军纪严明的同时,女子心下不由感到一阵无力。
什么都不知道,连房遗爱官职的高低都不清楚。也只是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房遗爱应该是大唐的驸马。
可是,听说大唐的驸马一向地位挺低,就连行脚的唐朝商人都有些看不起皇家驸马。说唐朝的驸马多是依靠妻子的身份地位,才会有机会为朝廷效力,才有高人一等的风光。
而且,一贯负责押粮的将军,本身的官职都是在军中排在中下游的,并不是多么出彩得用的人。.....
那这个自己想要跟大唐人商议的事情,能跟这个驸马将军说吗?
想了想。女子放弃了告知房遗爱的打算。
知道几天前唐军有大军冲破了叛军的封锁进入了多科城,而且还在叛军外围驻扎下来四万兵马,想必留守坐镇的那位将军应该能够拿主意,或者自己带着自己的人,让这个驸马将军派人将自己等人护送回大唐宣城?
别管是去大唐宣城,还是一路去往前营,自己五人的去留,都需要询问房遗爱这个主人才能做出决定。
她可不相信。房遗爱之前的一枪,只是为了查验自己的伤势如此的简单。若是自己真的是叛军想要潜入唐军的奸细,眼神行至因为刚才的那一枪有所异动的话。女子相信,房遗爱的枪尖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咽喉。
带着同样处理好伤势的玥卿,女子诚恳的让唐军的人带着她去找房遗爱,说又是要与房遗爱商定。
斜阳下的戈壁上,骑着神骏追风的房遗爱,连人带马都被太阳的光辉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芒。…。
眼底的温柔,嘴角的幸福,更是刺得女子眼睛生疼。
回想年前,即便是风雪封冻了整个薛延陀,自己在父兄的呵护下。依旧欢快的笑着,幸福也总是缭绕在自己的周围。
谁又知道,春回大地之机,一场春雪,一夜冰寒,幸福就这样突兀的离开了自己。
慈爱的父王被心腹爱将给下药软禁。兄长意欲求救大唐,被人乱箭射死,就连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笼中鸟,险些成了别人的身下奴。
若不是父王的旧部亲兵,兄长残留的亲信,还有与自己亲如姐妹的雁绮娜姐姐,自己也未必能够完好的逃出被人封锁的王城。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变故,过往的快乐幸福,斜阳下一身孝衣,面带浅笑的房遗爱,在女子的眼里多了一丝莫名的亲切。
是啊,已逝的亲人,定然不想看到自己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不能自拔,更何况还有受制于人的父王,等待着自己的救援,自己跟不能沉浸在离殇与自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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