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理诊所出来。
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想起谭玉明问我的最后一句话。
“这样周而复始的去承受别人的痛苦,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去祭奠他们,你快乐吗?”
我快乐吗?
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对每个人公平一点。
我只是想这样……仅此而已。
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饶旭尧的体检报告单。
拿出手机,拨通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是姐夫吗?”
“若溪?”电话那头□□澈有些错愕,然后无力的笑笑“我已经不是你姐夫了。我和你大姐已经离婚了。”
“姐夫,我知道你这个医学博士很忙。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你还有求到我的时候啊……”
“哪里……姐夫严重了,只是想让你帮我查一点东西……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若溪和□□澈见面也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期间,慕世钦忙着处理这一多月以来耽误下来的公司。百忙中还不忘每天陪若溪去谭氏心理咨询诊所。
若溪很感动他的细心。但是,她知道,谁也治疗不好她的伤口。
谭玉明也曾和若溪说过,若溪这种近乎被害妄想的心理,总有一天会恶化成神经病,最后也逃不过自杀的命运。
对此,若溪只是莞尔一笑。如果活着这么痛苦,那么她倒是希望那一天的到来。
坐在二楼的咖啡厅,若溪透过落地窗,看着街道上的繁华。
北京,那个繁华到拥挤的城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样的表情,形色匆匆。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看看这午后的阳光,刺眼得有些眩晕。
身旁,不远处的一桌,一个男人拿着公文包,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想,他一定是个物品推销员,要么就是个卖保险的。看他眉宇间都带着匆匆的急色感。丝毫不像在品尝下午茶的样子。
再看看我身后的一桌,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女人。可能还在读大学也说不一定。她一只手搅动着咖啡,一只手拿着电话,嬉笑着“讨厌啦。人家晚上是必须回家的。怎么能陪你去那种地方啊。……哈哈哈。真的啊。那好,那我等你晚上开着你新买的奔驰来接我。……哈哈哈,不用带什么礼物啦。你上次送我钻石项链人家都不舍得带……不是,不是,怎么敢嫌弃那个钻石小呢。你别多想了啦。……真的?送更大的是多大啊……哇啊啊,你真的要给人家吗?太谢谢你了,亲爱的。恩,就这样了。恩,好。晚上见。恩。”
刚挂电话。楼梯口走上来一位青涩的青年,穿的带着学生气息的主流风汗衫,头发上喷得满是发胶,远远的走过来都能闻见那一股子甜得发腻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