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样的背景,与咱们家能有何益处?你是要入宫的人,连这么一节都看不明白,往后宫中要如何筹谋?”
林小月自知失言,也并不顶撞,只是任凭她数落了一阵。林老夫人说了一阵,又道:“咱们家的事儿既然交托了他们,自然是同他们家远些的好。不然,又是同他们家一道做买卖,又是娶他们家的女儿,任是谁都要看乔了,那事儿可不就要拆穿了?这件事于咱们家关系甚大,若是落了把柄在人手里,可就坏了事。先前为着安儿喜欢,我说实在不成讨她进来做个妾也可,如今得知她已然订亲,那自然是好极。这叫釜底抽薪,无法可施!”林小月这才接口道:“所以老祖宗才叫哥哥送傅姐姐回去?好叫他们两个路上说明白?”林老夫人笑眯眯的点头道:“傅家的丫头是个聪明人,该当知道如何行事。”
且说傅月明乘了轿子,几个林府家丁相随,一路往城里行去。林常安骑了一匹枣红马,跟在轿边。时下已是红日西斜,又是城郊,路上罕有行人,林常安便也没什么顾忌,就在轿边说道:“我还怕老祖宗不喜欢你,今日瞧她那般疼爱你,我就放心了。料来只要老太太点了头,老爷太太也就不会再说什么。咱们的事儿,便可定下来啦。”
傅月明在轿内听他说了半日,才含笑道:“林公子这话倒是奇了,我竟听不明白。你我之间有什么事,要定下来?”林常安脸皮极厚,听她这样问来,竟当面就说道:“我的心事,那日在绣坊就同姑娘剖的明白,姑娘又何必装作不知呢?我看姑娘家中高堂也并没什么不可,我这边老太太也点了头,这事儿自然就妥了。隔上两日我必请族内德高之人,上姑娘家中提亲。姑娘放心,我是要娶姑娘回家做正房夫人,断不会委屈你的。”
傅月明主仆二人在轿内听他言语,那小玉只是掩口偷笑不止,傅月明却摇头叹息,心内暗道:这林公子还不如他妹妹机敏晓事。便就说道:“我想林公子的盘算,只怕是要落空了。且不说你家老夫人、老爷夫人究竟什么意思,便是我这里,也早定下了婚约,怎能……”她话才说至此处,林常安忽然策马挡在轿子跟前。轿夫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稳住。
轿内的主仆二人则跌成一团,傅月明更险些栽出去。小玉慌忙抱住她的腰身,又掀了轿帘向外斥责道:“你们瞎啦?!好端端的大路,平白无故的猛停下做什么?!跌了姑娘可怎么好?!”话才出口,却见林常安正骑马横在轿子跟前,双眼泛红,紧盯着轿内。
小玉不防他面露凶色,登时吓了一跳,转头望向傅月明,喃喃道:“姑娘,你看……”傅月明瞧见外头的情形,低低叹了一声,说道:“让我下去同他说罢。”小玉略有些犹豫,唯恐那林常安一时急了,行出些什么事来。但又觉只是这样僵持着,总不是个了局,只得随了傅月明一道下轿。
傅月明下了轿子,望着马上的林常安轻轻说道:”林公子,借一步说话。”那林常安一言不发,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下人,径自跟了傅月明往道边行去。
小玉见状,也要跟上去,却被傅月明止了,令她在轿边等候。她心中焦急,又不好违了姑娘言语,只得听从吩咐留在原处。
傅月明与林常安一前一后,往道边走去,待行出有一射之地,方才停下。
傅月明回身望着林常安,并不开口。林常安看了她半日,才低声问道:“是他么?”傅月明一笑,仰头问道:“公子此言何意?”林常安怒道:“还打什么哑谜!同你订亲的,可是季熠晖么?!”傅月明沉声道:“听闻先生也曾在林家任过西席,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林公子这般指名道姓的称呼老师,似是无礼。”林常安咬牙道:“为什么?!”傅月明笑道:“这话问的奇,我也是适人之龄,他来我家提亲,我父亲答允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林常安厉声诘问道:“你适才说你们早已定下婚约,那便不是近来之事。前回我送你回家,并不曾听你母亲提起。且若是你当时已有婚约,为避嫌起见,你母亲也定然不会准我进门。那如此说来,你所谓的早定下,想必便是你们私下的约定了?我倒是什么地方不如他,你偏偏挑了他,而不是我?!”
傅月明却颇有些瞠目,暗道:想不到这林公子竟能从自己一句话里寻出破绽,这段心智也算不俗了。
林常安见她不言语,又问道:“你二人要是早有盟约,为何当日季熠晖不肯告与我?倘或我早知如此,也不会……不会……”说至此处,他又向傅月明怒目而视道:“莫非你们两个串通起来,另有图谋?!”
傅月明大感疑惑,只说道:“这是我同他之间的事情,同你有什么相干?为何先生定要告与你?!我们又有什么图谋了?”
林常安望着她冷笑了两声,说道:“你难道不知季熠晖能有今日,是倚仗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