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心绪不宁,默然而坐许久后,才吩咐侍婢:“去把郡公夫人请来。”
金河郡公夫人窦氏快步进了房来作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嘉成长公主吩咐她坐下,沉吟片刻道:“窦府上大娘子可曾议亲?”
窦氏一愣,摇头道:“不曾听说过,想来是未曾议亲的。”
嘉成长公主沉声道:“我瞧她年纪虽小,但颇有主见,又是十分聪慧,有意将她说与兰陵郡王,你意下如何?”
窦氏大喜过望,笑着道:“谨遵殿下之意,阿鸾替大娘先谢过殿下。”
嘉成长公主微微一笑,道:“不过此事也不能我说了便算,宣城深得圣上敬重,只怕还要我亲自登门去说一说。”
窦氏轻声问道:“不知宣城长公主殿下是否会应承这门亲事。”
嘉成长公主笑道:“她性子最是懦弱,如今整日闭了门在府里念佛诵经,哪里敢过问这些,待我去一遭,她便会明白,如今许氏早已是名存实亡了,只有安生听我的话,才能确保无虞。”
她起身道:“此事只怕不容耽搁,你去备车,我这就去宣城府上走一遭。”
仙客来雅间里,任凭余氏说破了嘴,沈安青也不肯点头应承,待她说的急了,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婶母只看见那获利颇多,哪里知道这里面风险甚大,若是有个闪失可是血本无归,这事只怕还是使不得。”
余氏哪里肯放,只是拉着她道:“青娘你只管放心,若有什么我必然不会怨你,只请你替我们说说,也买一份。只是不知买一份却要多少钱帛。”
沈安青耐不过她,只得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拦着婶母了,只是这买多买少却是全看婶母自己拿主意。”
余氏拉着她正要再多问几句,只听金玲进来报说:“娘子,外间来了位女娘送了帖子来,在外边候着了。”
沈安青出去瞧时,只见一个青衣襦裙的侍婢立在门外,见了她拜了拜道:“沈娘子安好。”
沈安青却是不识的她:“未知是哪一府上送来的帖子?”
侍婢笑道:“婢子是宣城长公主府上的,奉长公主殿下之命,请娘子明日到府上赴宴。”
宣城长公主,不是嘉成长公主?沈安青一头雾水,自己却是不怎么听闻过这位长公主殿下,如何会邀约了自己?
她问那侍婢道:“不知殿下设宴所为何事?”
侍婢掩嘴笑道:“乃是为郡王挑选郡王妃。”
沈安青更是莫名其妙,挑选郡王妃如何要邀了她?不得要领,只得道:“可还邀了别府的娘子?”
“京都未曾议亲的娘子俱是请了的。”侍婢笑盈盈道。
她接下帖子,谢过侍婢,吩咐金玲与了些赏钱与她,这才作罢。
余氏凑上前来,很是艳羡地看着沈安青手中的帖子:“那女娘说是什么公主府的帖子?青娘真是好福气,与公主府也有往来。”
沈安青微笑不答,只是将帖子与金玲收好,雇了架车送了余氏回邸舍,却是带着金玲乘了马车去赵府见瑛娘。
“你还真是糊涂,这宣城长公主殿下,正是你那救命恩公兰陵郡王之母,此次正是为兰陵郡王挑选郡王妃。”赵瑛娘笑着道。
沈安青一怔,有几分不自在地道:“原来是为兰陵郡王选郡王妃。”她偏开脸去,自己一介民女,想来不过是邀了去凑数罢了,哪里敢做别的妄想。
赵瑛娘拉着她低声笑道:“听闻今日宣城长公主受召进宫陛见,许皇后却是为兰陵郡王说了一门亲事,不是别人,正是韩家月娘。”
沈安青心里一沉,露出一丝笑道:“那不是极为合适?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国公府上娘子,再般配也没有了。”
赵瑛娘却是笑着摇头:“你只当这就罢了?方才嘉成长公主也去了宣城长公主府上,也是说亲,你道是为何人?”
沈安青已经无心多想,只是摇摇头:“为何人?”
瑛娘望着她的脸色,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是为窦慕娘,她早就属意兰陵郡王,如今倒是得偿所愿了。”
沈安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怔忪地望着花厅外已是亭亭而立含苞的芙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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