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吕方笑道:“妄论上司可是大忌,安兄不要害某”
安仁义笑道:“你某兄弟二人抵足夜谈,并无他人在旁,你却这般不爽快,那朱延寿残忍好杀,不能容人,任一方之将尚可,又岂能位居人上,某看你在他麾下恐怕没好日子过,再说你手下都是汴军降兵,大半对你心怀怨恨,不过为威势所慑,并无敬服之心,濠州面对的敌人就是宣武镇朱温,你属下家小都在那边,不临阵倒戈就算不错了,这样的上司,这样的属下,只怕你性命难保。”
吕方暗自心惊,这淮南军中还真不缺明白人,大概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那砧板上的肉一般,不过这安仁义说这些是为什么呢,莫非自己有什么他用得着的地方。脸上却是一副惶急的颜色,翻身在榻上便跪,抱住安仁义的膝盖:“还望安兄垂怜,给小弟指点一条明路。”
安仁义赶紧起身将吕方扶起,顺势跪坐在榻上:“你某兄弟说什么垂怜、指点的话,沙陀人意气相投,便是把性命给了你也是心甘情愿。快快请起,兄弟这般人才到哪里都可以,何必在朱延寿那厮手下苦熬。”
“杨王以某属朱将军,某也知道以狐疑之众抗宣武大军,实在是难,安兄莫非是让某弃主他投,这可不行。”吕方脸上露出为难的颜色。
安仁义笑道:“非让你弃主他投。杨王麾下众将,如论功勋之大,资历之老,宁国节度使田才是位居第一,也只有身在中枢的李神福可与之相比,田公性情宽厚,当年某以一介降将而杨王以铁骑属之,位居众将之上,座上拔剑怒目而视的大有人在,杨公后来最先上表朝廷,以某为润州刺史,而田公神色如常,气度胸怀又岂是朱延寿之流所能及。今日田公已被委任方面,**东南,求贤若渴,有能者都能各居其位。”
说到这里,安仁义又喝了口酒,润了下喉咙,方才继续说道:“两浙之地富庶而有董昌、钱缪两人分据,相互之间貌似亲密而内怀猜忌之心,实在是英雄用武之地。若攻而取之,就是裂土封王的基业呀。这寿州去淮河不过数里,宣武铁骑数日可到,吕兄弟何不投入田公麾下,你我一同吞并吴越,岂不美哉。那田公亦为杨王之臣,又有何背主之言,那些汴兵总不能从江南东道跑到宣武镇去,你多与些钱帛,多打几个胜仗,恩威并施,时间久了,也就收服了。”
吕方脸上眼泪纵横,口中哽咽:“生某者父母,活某者安兄。如此便请安兄为某向田公致意,小子唯安兄之意是从。”
“休的这般说,你我兄弟一般,说这些作甚,让人瞧小了。”安仁义满脸都是笑容,双手扶起吕方“安某一向自诩英雄,淮南军中将领虽多,安某看得上眼的也不过少许数人,吕兄弟与某意气相投,惺惺相惜,今日何不结为异姓兄弟,同享富贵,岂不妙哉。”
“如此便高攀了。”吕方笑道,于是两人便起身取了酒杯,祭拜天地,结为异姓兄弟,誓同生死,共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