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便掩饰地笑道:“说起来都是一个巧字,前几天我发现这丫头总是喜欢到我屋子附近转悠,分明没她的活,又喜欢拉着香菱青萍她们两个胡乱打听,被青萍数落了好几次,也跟我抱怨来着。后来我让蒋栋留心她出门的时候都去那儿,可巧就撞上了她到肖家的**上去找了肖姑娘身边的丫鬟金莲。”
曾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倒也挺不解的,“肖姑娘也有意思,怎么就跟你杠上了,还在你家里安插个细作,上一回东东妈教小孩子说你坏话那事儿八成也是她指使的。”
董惜云早有预备地微微一笑,“恐怕是打听到了她那前夫的下落,或许以为我想借此要挟她也说不定,可不就先下手为强想除去我呢。”
“坏肚肠的黑心种子!”
曾夫人恍然大悟地在地上啐了一口,“这可真是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非她几次三废兴风作浪,谁肯跟她为难去?到底都是乡邻,以后难道彼此就不见面了不成?”
董惜云不置可否地拨着手里的茶碗盖子。
曾夫人想想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别看我们家老大素日里稳重,是个一丝不苟说一不二的正经人,可这回倒会掰谎做戏,要不是他先蒙住了乔语琴,恐怕肖家那边单凭一个麦穗丫头的只言片语还不足采信。”
“汤大哥都是为着心疼弟弟,大太太好福气,生了两个儿子都是行得端做得正的好男儿,又这么兄友弟恭知道孝顺,将来汤家的家业何愁不更加兴旺发达?”
董惜云虽然深谙女人之间谈天说地取悦别人之道,也一向最会察颜观色拣别人喜欢听的话说,可她对曾夫人的情意是真诚不掺假的,对她两个儿子的赞美也的确发自肺腑句句真心。
曾夫人听见她这么说起来不由心中一动。
便摇摇头抱怨道:“不怕你笑话我轻狂,其实钱财这些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通共就只有一张嘴一个身子,又能吃多少穿多少呢?一家子够用也罢了,我倒不指望他们弟兄两个如何飞黄腾达,若能太太平平守着祖宗留下的这点子家私过日子我便知足。唯有一点叫人悬心,老二这一回可算是才出了狼窝了,只等肖家想法子开口悔婚吧,咱们家也不好立刻就马上另外说人,再者就算说,一时半会儿也没合适的人选去。”
董惜云听了觉着在理,便跟着点了点头。
谁知道她话锋一转跟着又道:“另外还有我们家老大,一个人孤零零带个孩子这些年了,如今凡事还有我这个老娘帮着张罗张罗,万一哪天我眼一闭腿一蹬,这可怜的孩子身边哪里还有一个半个知疼着热的好人啊?”
说着说着不由伤感起来,便拿出帕子来擦眼睛,董惜云想想汤允文确实是个值得女儿家托付终身的英伟丈夫,女孩儿嫁给他绝不会吃亏,只不过到底娶过亲,将来只看哪家精明的父母看中了他这个人而不计较将女儿嫁给他,对这女孩儿家来说也是段福缘也未可知。
因此忙劝曾夫人,“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或许汤大哥的机缘一时还没到罢了。以他的人品,大太太家里的家世,宝珠又这样乖巧,还愁早不到好姑娘?”
曾夫人神色复杂地瞅了她好一会儿方拉起她的手道:“你也是做娘的,瑜哥儿虽是义子,不过我看着你对那孩子的情分,顶多也就只差他没从你肚子里出来一遭罢了。想想儿女的一举一动,咱们当娘的有多Cao心。我们老大虽然稳重,在外头人家都唯他马首是瞻,可他心地却软,就像当初那什么楼的楚姑娘,那是人家姑娘还算知道体统不曾纠缠,要是遇上个有心机不要脸的,你可怜她,她可就打蛇随棍上怎么也赶不走了啊!一想到这儿我就揪心,老二年轻倒可以再等等,老大的亲事却快把我给愁死了。”
董惜云听见她提楚湘君不由也心生叹息,其实是个好姑娘,若与汤允文彼此有情倒也不失为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只可惜姑娘家的出生真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曾夫人见她无动于衷不由心下叹息,可怜自己那傻儿子,恐怕是一厢情愿单相思了,以他的个性就算心里有意也绝不会不顾立法而越雷池半步,这一位又这么后知后觉毫无反应,这么一来自己得到什么年月才能喝上这杯儿媳妇儿茶去?
当初虽然明白儿子的心意,可碍于老爷子对董惜云的偏见,她便不曾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可如今经历了老二亲事的这番风波,她也算是彻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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