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慈祥劲儿几乎已经赶上多少年前自己作为一个千金小姐初次上门来做客时的情景了,乔语琴心里头那叫个心神荡漾,险些受用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跟着曾夫人又关切得询问了她在肖家的生活如何,离家在外日子过得惯不惯,还再三嘱咐她到了汤家哪里不便可千万别憋着忍着,一定要跟她说,或有丫鬟婆子偷懒怠慢她的,她可决不答应。
两个人亲亲热热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到了傍晚曾夫人还再三留她在她屋里一处吃晚饭,又特特派人把汤蘅也请来作陪,可见对她的重视。
乔语琴先是乐得一张嘴都合不拢了,可那股子虚荣劲儿一过去之后却又跟着忍不住担忧,曾夫人并不待见自己,上一回跟她婶娘联起手来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全都心知肚明了。
既然如此还这般热络,可见方才在花园子里偷听到的对话所言非虚。
汤家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肖晚星只有肖暮雪一个妹妹,一向十分心疼她,要是汤家真出了事儿,为了妹妹将来的生活他肯定会对汤家施以援手,听汤允文的口气他们蚀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钱,是伤筋动骨的大动静!
一想到肖家的家财就要跟着肖暮雪那天生一张**脸的臭丫头流水似的哗啦啦流向汤家,乔语琴心里那个疼啊,就跟有人用刀子在剜她的肉似的!
因此对答起曾夫人和汤蘅母女两个的话来便有些魂不守舍了,好容易挨到曾夫人放她回去休息,才跨出房门便撒开两腿走得飞快,也不等曾夫人派来给她打灯笼相送的妈妈了。
汤蘅坐在屋里听着那婆子“乔姑娘您慢点儿,仔细脚下”的喊声越来越远,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母亲瞧她那小家子气的样子,好像咱们屋里有老虎要吃她呢!当初也不知是谁哭着喊着没脸没皮地要来给我们宝珠当后妈呢。”
曾夫人唇角微微一弯却不曾吭气儿,兀自端起茶盅子浅浅地抿了一口方不紧不慢道:“也不知你大哥哥给她下了什么药,看把人家吓得,一晚上气色不成气色的,看这样子恐怕忍不到明天就要回肖家去通风报讯。”
汤蘅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不多时又担忧地蹙起了眉头,“听说这乔语琴和肖姑娘的关系并不好,两个人在家里常有口角,那肖公子又是个见了美人就什么都不顾了的,常为了她数落自己妹妹,因此肖姑娘对她可有不少抱怨呢。既然如此,乔语琴又如何会关心她嫁得好不好?她夫家落魄指不定还正中他的下怀呢。”
曾夫人笑眯眯地瞪了她一眼,“你这鬼丫头,又到哪家饶舌的NaiNai小姐那儿打听来的?放心吧,不论她俩好或不好,这事儿乔语琴绝对是要捅出去的。”
看她女儿还一头雾水似的,便耐着性子细细给她解说道:“你想啊,若她们两个姑嫂情深自然不论,这做嫂子的不能眼看着小姑子嫁出去受穷受苦。可如今她两个势成水火却也好,乔语琴是个贪心不足势利眼富贵心的女人,她嫁给肖家图什么?肖大那是什么身子,难道是真感情?”
汤蘅连忙接腔,“可不就是为了肖家的家财!”
曾夫人笑了,“可肖晚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若妹夫家里遭了穷,你说他会不会坐视不理?不论真心假意,就是情面上为了妹子总也要帮上一帮。”
听到这里汤蘅可算是悟了,“乔语琴爱财,哪里舍得到嘴的肥肉被别人分一口去,因此势必要游说肖家解除与我们家的亲事。”
曾夫人嘲弄地笑出了声,“你别看她姑嫂两个话不投机,这一点上却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嫌贫爱富又自作聪明。”
再说乔语琴果然不出曾夫人所料,当晚便修书一封将在汤家的见闻细细写了一遍,当然只字不提自己真正的忧虑,字字句句只说为着暮雪妹子的前程着急。
因天色已晚又恐这时候送信要惹人疑心,因此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不曾合眼,第二天一早便派了个丫鬟把信送了出去,还破天荒地拿了一串钱出来谢她。
奈何婚姻大事绝非儿戏,纵然乔语琴这里心急如焚恨不得肖晚星马上就亲自上门来要跟汤家解除婚约,可肖家那头却慎重得很,足足叫乔语琴提心吊胆地登等上了一天一夜都不曾给回信,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方来了个丫鬟,跟汤家的人解释说是替他们家小姐给乔姑娘捎句话。
自然是去给曾夫人磕过头的,曾夫人也不理论,笑呵呵地向紫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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