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显得格外美丽。
进到大殿,却发现殿内尘封土积,李浅当然确定,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别的寺庙都是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可单就这里一年也不见来个人。
紫衣卫在里面转了一圈,都大为惊叹,“娘娘,你确定这里是有人住的?”
这些紫衣卫每回唤她娘娘时,都是咬着后槽牙叫的,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笑出来。
他们这位主子,实在没半分娘娘样,与她在一起时常会忘了她的身份,下意识里还是把她当成曾经那位不着调的首领。
李浅当然确定,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更破烂了而已。
这座寺里只有月天大师带着一个小沙弥两人住。他们进殿时,只有一个小沙弥,坐在蒲团上念经。他看着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但是显得了更瘦。看来这两年月天大师的饭门,找的不咋样啊。
“你师父在哪儿呢?”
小沙弥瞅她一眼,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后面,一看就是两三日没吃饭的样子。
她摇摇头奔后堂而去,只见一个老和尚坐在院子的地上,在他面前烧着一个瓦罐。这和尚正是月天大师,他正对着瓦罐吹火呢。里面不时冒出食物的气味儿,带着淡淡的香气,不断刺激人的味蕾。
李浅坐在她对面,吸了吸鼻子,笑道:“大师在煮什么?味道闻起来不错呢。”
月天大师抬眼瞧见她,似是吓了一跳,慌忙把瓦罐搂在怀里,根本不管是不是很烫。他一脸戒备地看她,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刚走了一个白吃的,又来一个。”
李浅心中一动,难不成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
月天大师见她紧盯着他,以为在打瓦罐的主意,忙道:“只是点野菜根而已,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老和尚之所以这么怕她,也是有原因的。她上次和齐曦炎来在这儿住了三天,可能日子太无聊,也可能月天大师的素斋手艺太好,这三天她真是胃口大开,把人家几天的存粮都吃光了,临了还要带点走。害得一老一小俩和尚,三天没东西吃。就她这样的吃货,对于常年为吃饭犯愁的人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也难怪人家这么不待见她。
不过,之后齐曦炎曾赞叹她,“能为朕分忧者,乃爱卿也。”其原因是因为她后来是这么解释自己行为的,“皇上,奴才只是想这荒山老林里食物匮乏,和尚又不能吃荤,没准饿着饿着就跟咱们走了。”
你说,她这么替人着想,齐曦炎不夸她才怪?
李浅也想起这段过往,不由眯着眼笑,“大师啊,最近谁来过啊?”
“没什么人。”月天瞪一眼,把瓦罐放在地上,那玩意实在太烫,差点烫掉他一层老皮。
“放心,我这回自备干粮。”
她说着叫紫衣卫拎过来一个特大食盒,然后把里面的碟子一个个端出来摆成一排。紫菜素鸡卷,香油素鸡,罗汉上素,翡翠银片,杏仁豆腐,脆皮素全鱼,枇杷鲍鱼菇。众多美食摆在一起,顿时响起四溢。
知道这老头嘴馋,有美食比说什么好话都管用。所以一大早她让紫衣卫从皇家寺院里带出来,每一样都是精心烹饪,只闻着味道就馋得人口水直流。
更何况对于一个饥了很长时间的人······
月天大师立刻双眼放亮,把小沙弥叫过来,两人抱着盘子一阵狂吃,恨不能连盘子都啃了。
这人不禁大叹,这是得饿了几天才会这样啊?
趁他们忙于吃喝,无暇多想的时候,她开始问起关于日食的事。
月天大师咬了一口素鸡卷,一脸满足的吸了口气道:“日食可不是老衲算出来的,算出来的人已经走了,你这会儿去追,没准能追得到。”
李浅一惊,忽然想起上山时碰到的那个“嫣然一笑百媚生”的公子,难道竟会是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公子吗?
她忙叫去紫衣卫,去找那个虚男。
几个紫衣卫咧嘴,心道,娘娘怎么知道人家是虚的?
他们领命而去,刚一走,李浅就开始设法套老和尚的话。
“大师,他算出来的日食是哪天,你可知道?”
月天大师好容易把脆皮素全鱼咽下去,“这个······人家也没告诉老衲啊。”
李浅语噎,她之所以当初向皇上建议不用非得请他入宫,就是因这和尚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
人家说自己算出来,他就信了吗?那她说她也算出来,难道就证明也比她强了?
不过······这也不排除老和尚不愿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