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起有关那个公子的事,月天大师初始是不肯说的,不过经不起她耍赖死缠,只好把所知的一点讲了。
说起来,这个公子是谁月天还真不清楚,他是在一月前突然到了寺里,拿着本大明历非要和他比赛计算天文历法。
这个人年纪轻轻,学问却是很好的,只奈何胃口也跟着一样好,只住了一个月不到,就把他攒了四个月的粮食都吃光了。
说到这里,月天禁不住老泪纵横,他五十两银子好容易挨了两年,就这样被他给吃完了……
看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和尚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李浅心里几乎笑得胃疼。
她道:“大师,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寻个香火旺盛的地方,也省得一不小心饿死了。”
月天似有些动气,把碗重重往地上一墩,“老衲也有香火啊。”
火倒是看见了,香却不知道哪儿有?李浅倒也死去,笑了笑,忙递了张银票在他手里。整整二百两,应该够他再用三四年。
月天大师很是满意,抱着碗继续吃他的饭。
坐了一会儿,几个紫衣卫也回来了,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被打劫了。
李浅皱皱眉,问:“怎么回事。”
一个道:“回主子的话,是咱们愚蠢,阴沟里也翻了船了。”
说他们蠢倒是一点不虚的。他们追出去,在山下的时候看见那个公子,他慢悠悠地迈着步子,闲庭信步般踏过一片腐烂的树叶,然后在看见他们的同时,迅速钻进了一个树林。
这些紫衣卫都是身经百战过的,自认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还是没问题的。他们也不甚在意,随着他就进了树林。
一进林子,便看见那个公子正对着一棵树摇头晃脑,嘴里还酸腐地念念有词,“奇哉,怪哉,痛哉,苦哉——”也不知到底想在树上“栽”点什么。
他一回头看见紫衣卫,笑着一指对面:“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个紫衣卫大都是跟着李浅多年,经常被她用这招耍,又怎么会上这种当?
他们哈哈一笑,“你这是骗小孩的把戏吗?”话音刚落,就觉头顶风声刮过,无数根被绳子吊着的木头向他们砸来。
几人中轻功好一点的立刻躲开,差一点的立时便砸到头,只觉双眼冒金星,紧接着“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那公子不禁摇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道,“告诉你们后面有东西了,偏要不信,真是笨哉,蠢哉!”
一干紫衣卫气得够呛,他们中有轻功好点躲过木头的,立刻追上去,可还没等到人家身边,就觉脚底一松,此时方知下面是个陷阱坑。
有一个功夫最好的勉强从里面爬出来,被他一棍子打中头,立时晕倒又摔了进去。
只可怜七八个紫衣卫高手,却连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小子都挡不住,最后逃回来的只有两三人,其余的还在人家的陷坑里待着。这点让一群素来自认不凡的人,自是羞愧难当。当着李浅的面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李浅却听得很感兴趣,这个人好个计谋,只不知他跟西鲁王是什么关系?这样的人才,若能收归己用,对皇上来说可是不小的助力。
从山上下来,跟月天借了根打井水的绳子,把陷坑里的人救了出来。等这会儿想再找那个公子已经不见了,不过据坑里的人说看见他好像往南边去了。
李浅令他们去追,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找到他的落脚处。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干脆找条河集体抱着跳下去算了。
紫衣卫忙应声离去,剩下两个问李浅,“娘娘,咱们这会儿去哪儿?”
李浅瞪他们,“说了几回别叫娘娘,你们耳朵都是聋的吗?”
知道她心情不好,两人都不敢回话。
她看了看周围,一片荒山野岭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便问:“这会儿你们有什么感觉?”
感觉?
是羞愧?是自责,还是什么?
两人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方能留得体面,却见她摸了摸肚子,“是饿了。不管你们饿不饿,反正我是饿了,要吃东西的就跟着来吧。”
她说着已大步向东走去。两个紫衣卫不由咧嘴,吃饭早说嘛,害得他们还以为要自裁谢罪呢。
他们真的是去吃饭了,在乡间的地方找了个支起棚子的小面摊,坐了下来。
李浅心里有事,哪个都没心情大吃大喝,匆匆吃了碗面,正准备离开。突然见面摊的西北角上站起个人,大叫一声,“老板,算账啊。”
这一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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