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在众人崇敬的眼神中步入大殿。
路过李浅身前时,盛昌公主突然停住脚,俯身问她“你...…一向可好?”
“托公主殿下的福,一切都还好。”
“那就好。”盛昌公主颔首,又道:“我这也是代别人问的,至于是谁……,想必你是清楚的。”
李浅心中一阵刺痛,她自然知道是楚天歌想知道她的情况,没想到自己如此对他那么狠心,他还会关心自己。她以为今生他都不再搭理她了。
几位公主入了席,后宫的嫔妃也到了,每一个都端庄俏丽,好似鲜huā一朵朵。皇帝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是美的?
李浅笑了笑,偏过脸去,说她不介意是假的,哪有女子希望和众多女人一起共享丈夫?可谁叫她选定的人偏偏是这后宫唯一的一只公鸡呢,所以即便被母鸡们包围,她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太傅夫人怕她胃里不适,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先喝几口,等开宴还不知什么时候呢,皇上也是,你都快要足月了,还参加这样的宴会做什么,今天站了这么久小心损了身子。”
李浅笑笑,她知道齐曦炎的意思,他让她来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瞧瞧他的女人。可依她看来,注定要失望了,她现在的身份留在这儿,最多只成为旁人的笑柄。让人看看她如何被一个男人上了,还身怀有孕的笑话而已。
这个时候男宾们也陆陆续续的入席了,三位王爷,东鲁王、西鲁王,还有启王都到了。
东鲁王还是那副老实模样,看着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西鲁王笑呵呵地与每位朝臣打招呼,而齐曦澜则穿着一身风骚华衣。他头戴珠冠,拇指肚大小的珍珠一共九颗,用一根根金丝连着,随着他的走动颤来颤去,手里的折扇也摇得分外招摇。也难为他刚刚回京,便出这么大的风头,那珍珠想必huā费不菲,用在他这种人头上倒是可惜了。
他走过李浅身边时,对她展颜一笑,还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
李浅还以一笑,心中却道,这丫的想打什么主意?
她和齐曦澜还有几分交情,也曾引为知己,堪称京都脸皮第一厚和第二厚,真可谓是一对痞子。她不觉得他会陷害她,可是对齐曦炎就不一定了,这次回京启王若是不报前次之仇,说出去也没人信。也难怪齐曦炎对他加着小心,他最近的样子也实在可疑。
两人最后是你打到我还是我打到你,就看这兄弟两个的本事了。只是她不希望他们两人斗,更不希望在乎的人受到伤害。
看来以后要找机会和他好好聊聊了。他来这儿到底为了什么,她要亲口问他。
片刻功夫三公九卿都到齐了,可其中却没有楚天歌的影子。她不由心中暗叹,或者今生真的很难见到他了。
正这时礼司太监呼一声“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皆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曦炎一身龙袍,神采奕奕地携着冀皇后的手一起步入大殿,那雍容的姿态,俯瞰一切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两人都是一般的好相貌,站在一处简直就像天生的一对。
李浅托着肚子,心中万分委屈,她说不来,他偏要让她来,难道就为了让她看他和妻子秀恩爱的吗?
此时她才领会到,原来打翻了醋坛子是这番滋味。真的好酸……
齐曦炎坐在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他是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台基上不知何时点起了檀香,那里烟雾缭绕,好似仙境。
这么远远的看他,忽然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用无比崇敬眼神看着他的小太监。
大宴开始,桌上的菜点由外到里分成八路,大菜之外有果钟八品,及奶子、小点心、炉食、鸭子馅包子、米面点心等小吃分东西排列,还有四品南北小菜。
小路子站在齐曦炎身边,先伺候他进汤膳。左一盒是燕窝红白鸭子腰烫膳一品,粳米乾膳一品。右一盒为燕窝鸭腰汤一品,鸭子豆腐汤一品。
齐曦炎尝了一口,忽想起前年的宫宴上,李浅自始至终都没能吃上那一品燕窝红白鸭子腰烫膳。他小路子把燕窝鸭腰汤和燕窝红白鸭子腰烫膳,都送过去给她。
小路子接了,暗自嘟囔,上一回她没吃上这汤,可把他好一顿狠刮。这一回一定要吃到嘴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