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戴了面具一样。
*秋白露回到酒店的时候,罗炎已经坐在套房的客厅里看电视了。
他最喜欢看历史频道与自然频道,巨型液晶电视显示屏上一只初生的羚羊和它的母亲正在被一群鬣狗追攻,鬣狗是天生的猎手,小羚羊和它的母亲很快就被鬣狗群冲散,失去母亲庇护的小羊几乎是在瞬间就被鬣狗捉住,猎杀。
血淋的镜头很快就被转移开来,画面上一轮血红色的夕阳从半空中缓缓降落,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夜晚的到来,一个生命的消逝,在大草原上来说,这是极其平凡的一天。
“出去趟了?”罗炎把摇控器放到一边,对秋白露招了招手。
秋白露走到他身边,坐在沙发上,药劲过去了,她有些疲惫,头枕在沙发靠背上,罗炎手上一用力,她就歪在他身上。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雪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古龙水的香气和成熟男人的体味混在一起并不难闻,秋白露闭上眼,听罗炎继续道,“遇到熟人了?”
她并不惊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她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甚至于她的想法,他都要了如指掌。
“在滨海的朋友,向宝珠,你见过的。”
“哦,向小姐,家里做珠宝生意的。”罗炎像是想起什么,点头道,“很直爽活泼的女子。”
“是,可惜家道中落,已经嫁给别人抵债,否则的话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我可以理解为小露你在吃醋么?”罗炎轻笑,“或者,又想激怒我?”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连威胁都变得温情款款。秋白露不再尝试去碰触他的逆鳞,她的药劲快过去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不痛快,最后受苦的只是自已。
“没有,你很少夸奖别人,我以为你对她有意思的。”她阖起的眼皮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像是一只栖息的蝶。
罗炎轻抚着她的长发,“我一直在夸你,可你并不领情。你今天做得很好,没有跟了她到处乱跑,很听话,我觉得很开心,我准备了礼物给你,去看看,喜欢不喜欢。”
黑色的半人高的大礼盒上包扎着暗金的绸缎,绸缎打成整齐的蝴蝶结,摸起来十分滑手,轻轻一拉就松开了。
秋白露把宽大的盒子盖丢到一边,将包裹在里面的白纸胡乱的扯出来,一件精美的中式改良小旗袍,就出现在她眼前。
“晚上有show,我想带你去转转。试试看,合身么?”
罗炎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秋白露与他对望片刻,她开始动手解自已衣服。
一个纽扣,一个纽扣,被灵巧的手指解开,羊脂玉一样白皙的皮肤从衣物的包裹中跳了出来,在秋白露伤着的时候,是他亲手照顾她,他曾无数次地见过她的身体,但这一次不同。
那时候她是昏迷的,无法反抗的,像是死人一样无知无觉的。
则此刻,她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她的动作并不缓慢,却带了某种漫不经心的味道,她对自已赤裸裸面对罗炎的模样似乎也并不在意,将身上最后一件内衣褪下,秋白露转过身,背对着罗炎,缓缓地弯下腰,将茶几上礼盒里的旗袍拎了起来。
腰部被人牢牢的握住,罗炎站在她身后,嗓音沙哑道,“别动,小露,让我抱一会儿,别动。”
秋白露如新生的婴儿一般被他抱在怀里,房间里的温度并不低,但她却像是怕冷似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罗炎的掌心有些老茧,那些粗糙的突起划过皮肤时带来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酥麻的感觉,秋白露的身体不耐的扭动着,罗炎觉得自已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的手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她背上的伤处已经全部痊愈,但留下了许多难看的伤疤,这些疤痕如果不经过特殊的手术处理,将永远留在她身上。秋白露自已倒是不在意,罗炎却觉得很可惜。
她本应是一个完整无缺的艺术品,现在却因为自已而变得伤痕累累,这样的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他想要把她变回原来完好的样子,但一想到这些伤痕意味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让她成为自已的人,他又有点舍不得将它们清除掉了。
神思飘得有些远,罗炎的动作停下来,正当他停止不动的时候,秋白露却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