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但,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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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深
将军府兰兮苑
落兰纷雪断飞扬,此情绵绵无绝期!
纷扬的梨兰若雪,香气幽冷清雅,飘坠落地,月光在地面一层厚厚的花瓣上倾注一片银白色的光芒,犹如世外桃源,堪比神仙之境。
沉稳的脚步声渐近,男子大步流星地跨入兰兮苑,完颜澈一身战甲未更,高大的身姿在夜里更衬傲凛挺拔,堪比神阺 。
常年握兵刃的手张开,莹白花瓣飘落,完颜澈幽黑的鹰眸如一汪死水,他看着手中的兰瓣出神,站了良久,久到自己都忘了今昔是何年?
将兰花瓣端于鼻端轻嗅,幽冷的香气如一抹清露注心,男子甘之如饴沉醉其中,言儿,这是属于你的味道。
那一晚,他与她甘露相融,抵死揪缠,是他对她最后承诺的终结,以后,夜夜与她承露水交融的便不再是他。
“完颜澈,你真是个儒夫,既然救了她,为何不敢现身,为何不敢说出口?你,真是个儒夫。”完颜澈喃喃嘲嗓,眸光一热,干涸沙哑的声线带着隐忍的哽咽,甚是难听!
“绝,煞绝,我就知道你会救我,我就知道。”那一晚,女子紧攀着他的脖颈,耳畔厮磨时,唤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耳边环绕着她承欢在身下的呢喃,如一声声魇语凌迟身心,使他没有勇气承认,更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与痛苦。
“言儿,如果这是你所要的幸福,我完颜澈定会成全。”热气上涌,意欲夺眶,他顿时抑面望月,坚持不让自己的泪水放纵,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只是为何,他的心仍觉苍凉萋萋。
远处,老太君柱着玉拐杖,挪揄半晌,终是见不得孙子这般隐忍。
“澈儿!”老太君柱杖跨步,慈溺一唤。
男子身形一怔,闻声望去,对游曲栏内的老人家苦笑应允:“太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上前搀扶她到兰亭落座。
“睡不着。”老太君温慈一笑。
两人走到兰亭内,老太君不让孙子走到对座,将玉拐杖搁好,两手攥紧他的手臂问道:“澈儿,心里头,很苦吧?”
平和的声线,言辞一针见血,真透心脉,如一根利刃直击对方要害。
闻言,完颜澈原本还能隐忍的泪瞬时夺眶涌出,终究还是潸然泪下,伟岸的身姿缓缓跪下,哽咽笑道:“苦,但,值得!”
他笑得肆然,笑得无悔,笑得苍白。
如果他的爱是她的负担,那他又为何要继续执着?与其两人痛苦,还不如他一人承受来得幸福。
孙子的话始料未及,四个字道尽他满心苦楚,老太君张手将他揽进怀里,老泪纵横地道:“傻澈儿,太奶奶的傻孙子,真是委屈你了。”
她的孙子原是如何骄傲的铁汉子,可如今却——
造物弄人,当真是造物弄人啊!
完颜澈将脸埋进老太君的怀里:“太奶奶,我,来生,我还想娶她,你说,我和言儿会有来生吗?”
男子问得苍茫无力,更问得幼稚可笑,干哑含泣的声线满是凄怮与浓浓的不舍。
“有,一定会有的,你娘常说,‘今生债来世还,五千回眸成夫妻’,你欠言儿那丫头的债今生还未还清,来生一定能再做夫妻的。”老太君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孙子的背,心疼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完颜澈喃喃呓语,满足一笑,在老太君的怀里沉沉睡去,如婴儿一般觅得最后的温暖。
梦里,他终于等到了言儿对他回眸一笑,温婉含羞地轻轻一唤:“澈郎!”
落兰纷雪,雅香幽冷,夜里的风寒瑟刺骨!
然此时,他一夜未寒,若可以,只想一生沉魇,不愿苏醒。
*
朗朗晴日
皇宫,观景楼!
天子一身明黄龙袍,背手而立,威仪姿态若一座山峰挺立!
黑眸侫视望下,入目的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青山绿树,碧草如茵,清幽韵味,赏心悦目。
从这足有十丈高的观景楼俯视望远,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戟晋京城,然,江山本在眼底,此时,天子的内心却萌生出一种挫败!
凌厉的黑眸冷侫一敛,桃色夭唇微抿,最后无奈轻扬,带着几分不甘和嘲弄,她,终归不属于他,终究还是他自己越揄了!
楼梯处传来声响,夙孤冷蹙紧龙眉,吐呐生寒。
来人一身银色玄锦,清贵的身姿谪雅若仙,墨夜绸里被冠玉钳束,气质高洁,风采绝华举世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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